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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开什么玩笑，我根本没有碰过花生酱！&rdo;&ldo;你将扎在汉堡上的木签取了下来，打开面包胚，仔细查看，只是当你将木签扎回去的时候，它不再是之前的那一根，而是你早就沾好了花生酱的那一根。&rdo;伊文看向莉莲的目光仍旧很淡然。这种淡然中渗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ldo;你在胡说，这些都是你的想象！&rdo;&ldo;你将那枚沾了花生酱的竹签就夹在小拇指和盘子之间，当你将盘子放在传菜台上的时候，你先是用右手将竹签取下来，十分麻烦地放到了自己的左侧，这个动作是变扭并且不协调的。但是你为什么不将木签就放在右侧呢？因为沾了花生酱的竹签在你的左手，你需要用左手将竹签插回去。&rdo;伊文能看见莉莲喉间咽下口水的动作，看来自己的猜测并没有错。☆、蝴蝶振翼&ldo;探员先生，这还是你们的假设。除非你们拍摄到了确切的莉莲更换木签的动作！&rdo;律师开口道。&ldo;确实监控录像没有直接拍摄到。而且我猜想莉莲你为了这一刻一定已经准备了很久了。你不断地练习，调整位置，让自己的小动作避开摄像头。&rdo;听见伊文这么说，莉莲的表情镇定了下来：&ldo;所以这一切仍旧只是你们编出来的故事。&rdo;&ldo;不，它不是故事。摄像头虽然没有直接拍摄到你，但还是拍摄到了你面前的金属面板。它把你所做的一切都反射了出来。你应该看过《csi犯罪现场调查》这样的电视剧，对吧？&rdo;伊文侧过脸来，看着莉莲的眼睛，仿佛从不同角度，他的视线能进入莉莲思想的不同方面。莉莲的手指互相拨弄，她很紧张。&ldo;鉴证人员可以利用那块金属面包经过一系列科学的量化和处理，再现你那天干了什么。顺便说一句，就算你的面前没有那块金属板，你的表现也并不完美。当你来到传菜桌前的时候，桌上没有任何木签。当你离开的时候，桌上却留下了一根木签。如果说那一根是后厨用来固定汉堡的，那么当你走向约翰&iddot;海塔尔的时候，汉堡上的木签又是哪里来的？而且鉴证人员已经化验出来了，在约翰&iddot;海塔尔的盘子里留下的木签上，还留有花生酱。&rdo;律师侧过脸来看着莉莲，而一旁的墨菲发话了：&ldo;嘿，我们现在正在处理视频，如果结果出来了，我们将会以一级谋杀来恐高她，她将在监狱里一辈子都出不来。但是在结果出来之前，她肯坦白认罪的话，这属于自首，量刑会请很多。律师先生，我想就算是再嫩的菜鸟也明白这其中的区别。&rdo;律师点了点头，侧过脸来小声对莉莲说了几句话。莉莲的眼泪从眼眶中奔涌而出：&ldo;是我谋杀了约翰&iddot;海塔尔，我承认。&rdo;&ldo;既然你已经承认谋杀约翰&iddot;海塔尔了，能不能顺带告诉我，是谁谋杀了安妮塔？&rdo;莉莲瞪大了眼睛看着伊文。&ldo;不用那么惊讶，莉莲。我知道你真正的目标并不是约翰&iddot;海塔尔，他是你另外一个同伴的目标，不是吗？&rdo;&ldo;安妮塔……不是被梅森谋杀的吗？&rdo;莉莲露出惊讶的表情。&ldo;这是一个&lso;互换游戏&rso;。你憎恨安妮塔和梅森。因为他们两个联手毁掉了你的名誉、你的前途以及你的生活。但是你却将目标放在了约翰&iddot;海塔尔的身上。因为有另一个人会为你解决安妮塔和梅森。&rdo;&ldo;你……你在胡说什么？&rdo;&ldo;我没有胡说。你应该知道安妮塔、梅森、约翰以及麦克四个年轻人是住在一起的。麦克死于车祸，但实则是谋杀。谋杀麦克的人已经承认了，他憎恨的对象其实是约翰&iddot;海塔尔。因为有人会和他交换解决约翰，所以他利用自身的便利，解决了麦克。&rdo;莉莲傻了眼。律师侧向莉莲，小声向她建议说：&ldo;为了保证你最大的权力，不如作为污点证人指正另外一方，好过被被对方指正。你现在最好将所有你知道的都说出来。&rdo;莉莲吸了一口气，她捂住自己的脸，似乎在思考这件事情到底该怎么说。&ldo;共同谋杀约翰、麦克、梅森还有安妮塔，是在一个聊天室里策划的。某一天，有人在网上发了一条信息给我，问我恨不恨梅森和安妮塔，如果恨，就加入这个聊天室。所以我就加入了。这个聊天室里一共有三个人。我在那个聊天室里用的名字是墨格拉。&rdo;墨菲点了点头：&ldo;你用复仇女神做自己的网名，真的很符合呢。&rdo;&ldo;让她继续说下去。&rdo;&ldo;另外一个人的网名是猎人，他应该是一位男性，他的言语间显得抑郁而悲痛，因为约翰&iddot;海塔尔让他失去了女儿。&rdo;伊文点了点头，这个&ldo;猎人&rdo;应该就是在车行工作的亨特先生。&ldo;还有另外一个人，名字是&lso;蝴蝶&rso;。我分辨不出这个&lso;蝴蝶&rso;是男人还是女人，因为他发表意见的次数很少，但是这场交换杀人却是他提出来。他说，如果我们对彼此憎恨的目标下手，就会成为警方的怀疑对象。最好的方法就是找这四个人之中交集最少的那个人下手，而且要尽可能伪装成意外。而且他绝对知道我和&lso;猎人&rso;的真实身份。因为他知道我在哪家餐厅打工，也知道约翰&iddot;海塔尔喜欢这家餐厅的汉堡，更加是他教我用木签沾上花生酱插进汉堡里以及怎样避开摄像头。&rdo;&ldo;就因为聊天室里的谈话，你就有胆量实施这样的谋杀？你就不担心这一切只是有人在耍你吗？&rdo;墨菲感到不可思议。&ldo;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担心的。但是&lso;蝴蝶&rso;在聊天室里告诉我，&lso;猎人&rso;已经安排好了，麦克会出车祸而死，接下来就看我的了！我只是笑了笑，但是没想到第二天我真的收到了麦克车祸而死的消息！你能想象我当时的心情吗？&rdo;莉莲捂住自己的胸口问伊文和墨菲。&ldo;我当然可以想象。你很兴奋，因为计划是真的。你只要按照聊天室里的计划走下去，干掉约翰，就会有人替你解决安妮塔和梅森。&rdo;伊文开口说。他的目光仍旧平静，仿佛莉莲所有曾经思考过的一切都被他看穿了。莉莲愣了两秒之后，用力吸了一口气：&ldo;我不知道&lso;蝴蝶&rso;是谁。但是他完成了对我和&lso;猎人&rso;的承诺。安妮塔死了，梅森成为了唯一的嫌疑犯。&rdo;伊文没有说什么，而墨菲则拨通电话请同事追踪那个聊天室里所有人的ip。伊文知道，要从ip追踪查到&ldo;蝴蝶&rdo;是谁，几乎没有可能。这个人很聪明，一定会使用多重代理。正好到了午餐的时候，伊文接到了来自西泽尔的电话。&ldo;嘿，探员先生，你还好吗？&rdo;西泽尔的声音很柔和，带着一丝戏谑，还有几分惬意。案子走到这一步，伊文已经进入了瓶颈。伊文的疲惫和西泽尔的慵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将莉莲说过的话，告诉了西泽尔。&ldo;你说，他为什么要给自己取名叫&lso;蝴蝶&rso;呢？莉莲的网名是复仇女神，因为她要向安妮塔还有梅森复仇。亨特先生的网名是&lso;猎人&rso;，因为他一直隐忍蛰伏，寻找着机会杀死他的猎物‐‐约翰&iddot;海塔尔。可是&lso;蝴蝶&rso;呢？他和麦克有什么关系吗？&rdo;&ldo;伊文，你没有听过&lso;蝴蝶效应&rso;吗？亚马逊雨林的一直蝴蝶偶尔震动翅膀，也许能引起地球另一面的一场龙卷风。他就是那只蝴蝶，看似微小，无人注意，却能完全颠覆约翰、麦克、梅森以及安妮塔这些看似光鲜不可一世的家伙们的人生。&rdo;&ldo;所以……他恨那四个人全部？&rdo;伊文蹙起眉头来。&ldo;也恨他自己。&rdo;西泽尔淡淡地回答，&ldo;你该去吃一点东西了，伊文。真相不会在你犒劳自己的胃时溜走。&rdo;伊文闭上眼睛，扯起了唇角。一个小时之后，莉莲谋杀约翰&iddot;海塔尔的消息不胫而走，各大媒体争相报道。伊文蹙着眉头看着网上的新闻。墨菲也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ldo;我说伊文，局长很着急，他一直问我是不是确定莉莲谋杀了约翰&iddot;海塔尔。我说是，可是我也想告诉他不全是……&rdo;伊文叹了一口气：&ldo;这样也好，至少艾林不再是海塔尔家族的迁怒目标了。我想去看一看他。&rdo;&ldo;好吧，你去吧。案子有什么消息，我会通知你。&rdo;伊文开车来到了艾林的公寓楼下，当艾林开门的时候，伊文发现他正在收拾东西。&ldo;天啊！是伊文&iddot;李探员！请进！我看到新闻了！约翰&iddot;海塔尔竟然是被那个女服务生谋杀的！这是真的吗？&rdo;&ldo;算是真的吧。艾林，你要搬家了吗？&rdo;伊文问。艾林将伊文请入了客厅，进了厨房开始煮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