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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胜顾不得其他，用手沾水拍聂老头脸。

  许久，聂老头醒过来，睁开眼第一件事爬起来翻柜子，仔细一看，顿时老泪纵横开始哭嚎，&1dquo;丧天良的，他不是个东西，他把米全拿走了呀!”

  &1dquo;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随便开门的么!”聂胜又心痛他受伤，又心疼家里东西被人拿走，又生气他不听话，内心错杂。

  &1dquo;我不知道会这样子&he11ip;&he11ip;城里人怎么这么坏呀?以前在农村的时候，家里门开着也不会丢东西呀。”聂老头继续翻，现不但一袋袋的米没了，给孙子念书的钱、自己的棺材本也没了!

  &1dquo;对了，”聂老头抓住孙子衣服，&1dquo;他说他住楼上一层，在正上方，我们快去找他。”

  &1dquo;等会，你头上有伤，先敷药。”

  &1dquo;我现在哪有心情敷药!”聂老头急吼吼冲出门，爬楼梯上楼。聂胜把家门关上，跟在后边上楼。

  &1dquo;开门，快开门还我东西。”聂老头用力敲楼上人家大门。

  门开了条缝，门链锁着，里面一个中年男人探出头，&1dquo;什么事啊?”

  &1dquo;刚刚有个年轻小伙子上我家讨水喝，说是住这家的。他把我家的东西全抢走了，快点还给我。”聂老头气势汹汹。

  &1dquo;年轻小伙子?什么样的?”

  聂老头描述了下，中年男人立马明白，&1dquo;他是我家租客，从外地的哪个农村来的，说不念书了，要在这找工作。三个月前签的租房合同，前几天就到期了。我看外面乱，没好意思让他立马离开。结果这两天亲戚来家里避难，没办法，地方不够，只能让他走人。今天刚离开。”

  租客?农村的?今天离开?

  聂老头脑子里嗡嗡响，&1dquo;那你让我进去看一眼，我要亲眼看到他不在这房里。”

  &1dquo;那哪成!”中年男人断然拒绝，&1dquo;屋里还有我老婆孩子，现在世道这么乱，怎么能随便放外人进来?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不信就算了。”

  &1dquo;啪——”把门关上。

  聂老头继续敲门，之后果然没人再搭理他。

  ☆、百态（下）

  &1dquo;算了爷爷，回家吧。”聂胜劝他。

  &1dquo;我的棺材本，你念书的钱都被抢走了!”聂老头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他不死心，&1dquo;说不定刚刚的中年男人是骗我的，他们是一伙。”

  &1dquo;那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呢?”聂胜觉得心累。说过多少遍不要轻信别人，不听，老叨唠以前农村如何如何。这下吃苦头了开始哭，有个屁用。丢了的东西能自己长脚回来吗?以前以前以前，都三四十年前的老黄历了，经验还管用吗?!

  他又不能直白说，老人家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1dquo;总不能咱家里被人抢了东西，去别人家拿一样的东西回家，然后跟别人说，让他找骗咱们的人要吧?回家想其他办法吧。”

  聂胜拖着爷爷回家，先用红药水消毒，再用纱布包扎。收拾完后，用菜刀把烤鸡切好，&1dquo;我出门找到两只烤鸡，你先吃。现在家里没值钱的东西了，又被知道住在哪，要不我们先搬到其他地方住吧。”

  聂老头不肯，&1dquo;住在这挺好的，为什么要走?”

  &1dquo;万一那个人又回来抢东西怎么办?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1dquo;那更好!下次我抓住他，让他把这次拿走的米和钱全部吐出来。”聂老头巴不得人再回来。

  完全没法沟通，聂胜气得脑仁疼，口不择言，&1dquo;你要打得过，这次就不会趴地上等我回来。这次他把你打晕了，下次再用力点，把你打死了怎么办?怎么说了不听的呢?”

  聂老头说得来劲了，&1dquo;现在是法制社会，他敢杀了我吗?杀人要偿命的!肯定有人治他，哪能让他那么嚣张?”

  &1dquo;怎么治?”聂胜问，&1dquo;外面一团乱，怪兽到处晃悠，见人就攻击。你手机有电吗?能打电话给11o吗?公安局里有人上班吗?打了11o有人过来救你吗?杀完人把尸体往怪兽面前一扔，谁知道是怪兽咬死的，还是人打死的?”

  聂老头听着慎得慌，可依然固执己见，&1dquo;不管，我不走。要走你一个人走。”

  聂胜除了叹气没办法。老头子是他唯一的亲人，老头子不走，他能走到哪里去。

  不知不觉过了两天，东西吃完了。

  聂胜没辙，出门觅食，虽然觉得说了没用，临走前依然不忘叮嘱，&1dquo;别开门，谁来都别开，我带了钥匙。”

  这两天收拾屋子，他一摸老头子枕头，天天都是湿的。聂胜没办法再继续埋怨。反正，事情已经这样子了，现在的头等大事是多找点食物。

  比起到处漫无目标地找，用消息换食物安全、高效多了，就是摊子离住的地方有点远。他提议搬家，就是为了靠近摊子，方便交易。不过爷爷不肯，只能路上小心小心再小心。

  在他的想法里面，军队迟早会清理干净怪兽，不过需要多长时间就不好说了，很可能拖个一两年。可能还没清理完怪兽，他们就先饿死了。

  不过爷爷不这么想。他非常乐观地认为，他们肯定能等到军队营救，前两天还担忧会不会影响高考。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自信。现在粮食没了，倒是察觉到情况严峻，不再抱有天真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