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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承看着被关在牢中的两个北思皇子,眸色微暗。
姜天寒先醒了过来,身上的伤口开始传出阵阵刺痛,他的额头有一条骇人的伤口,原本丰神俊秀的翩翩公子,如今却沦为了阶下囚。
他打量着四周,现这里是开阳城的地牢,想来开阳城已经全被南梁攻破,神色不由得颓然。
当姜天寒看到牢门外的即墨承时微微一愣,随即冷笑问道:“你是即墨承?”
即墨承没有否认,而是挥挥手,顿时除了隋澄以外的人都撤出了牢房,姜天寒冷眼瞧着:“怎么,要说什么隐秘之事吗?”
即墨承没有回答,直到人都撤走后他才开口:“看在迎儿的面子上,我会尽力保全你们的性命。”
姜天寒扶着墙壁站起来,笑道:“小迎儿若知道你利用她,恐怕你就说不出这番话了。”
即墨承喉头一动,垂眸没有说话。
姜岁暮也醒了过来,他伤的更重,左腿已经动不了了,姜天寒过去扶着他坐起来靠在土墙上。
姜岁暮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不用你的施舍,要杀便杀,无需多言。”
即墨承轻叹一声,眉宇间皆是无奈之色:“我若是你们,必定先活下去,日后至少还能有个东山再起的机会。”
姜天寒面露不屑,眼神中都是轻蔑:“也就是你这般小人才会有这种想法。”
即墨承对姜天寒的冷嘲热讽不以为意,一手握着腰间的剑柄,一手垂落身侧,身姿挺拔,沉声道:“我答应过迎儿,绝不会伤你们性命,若你们执意寻死,便是辜负了迎儿为你们求来的生机。”
这话一出,兄弟二人皆是沉默下来。
即墨承转身离开,最后留下一句话:“你们好自为之。”
开阳城破,虽是南梁大获全胜,但粮草已经捉襟见肘,即墨承又下令不许将士抢夺城中百姓的粮食,将士们就只能乖乖等着南梁的粮草押运过来。
于是乎,南梁大军一边进城休整,一边等待粮草。
即墨承刚想写信给姜迎,便有侍卫带来线报,即墨承听着那侍卫禀报景熠亲自押运粮草前来,面色就是一沉,眯了眯眸子道:“驿站周围再加一倍的守卫,万不能让旁人见到夫人!”
“是!”
侍卫应声而退,隋澄不禁打了个哆嗦,但还是低声道:“将军,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啊,夫人迟早会知道的···”
隋澄说着声音就小了下去,因为他即使不抬头也能感受到自家将军那令人胆寒的目光了。
过了片刻,隋澄只听到了即墨承一声无力的叹息,再抬头去看,即墨承已经走远了。
此时正是黄昏之际,夕阳落在即墨承银白的甲胄上格外耀眼,他就迎着那夕阳独自一人向前走着,明明是温暖的夕阳,而在即墨承的背影中,隋澄却看出了孤寂与无奈。
即墨承一直是一个人独自前行,原本以为夫人的到来会有所改变,可阴差阳错之下,将军似乎又是一个人了。
这一刻,隋澄竟然不受控制地流了两滴泪。
一旁的侍卫见状吓了一跳,连忙问道:“隋副将,你怎么了?怎么还哭了?”
隋澄回过神来,伸手去摸自己的脸颊,竟然真的湿漉漉的,他胡乱抹了一把脸,笑道:“风大,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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