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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a5大小的纸团子猝不及防从少女的口袋里滑落,沈江雾眼疾手快,将那团纸捡起展开一看,原来是她这次比赛的通知单。
那张纸上的内容最简单不过,参赛的时间地点,以及……
沈江雾镜片下的目光微动,刚才的随意顷刻间烟消云散,代替它的则是潮水般汹涌而隐秘的兴奋。
他手指搭在方向盘上颇有韵律的敲击,暗眸盯住纸上最后那两行字,在参赛命题《童年》上滞了良久,这才从喉间哼出一声愉悦且压抑的轻笑。
沈江雾将那张纸重新团好,塞回少女的衣兜,连同方才的阴郁疯狂都一并被拾起收好。
男人深深看了正在熟睡的少女一眼,她的诱因,他找到了。
绿灯亮了,车子被重新启动,缓缓驶入迷人又危险的夜幕之中。
后面的路倒是顺畅了些,沈江雾一路开着车,到公寓楼下停好车时恰好晚上八点。
车内已经熄火,周围黑暗静谧,窗外昏暗的路灯未起一丝作用。
男人碎垂落,他靠在椅背上轻闭着双眼,听少女清浅的呼吸声回响在耳畔。
几秒后,男人眼帘微动,他抬起眸子侧目观察着正在熟睡的少女。
就在刚刚,她的呼吸乱了。
少女似乎是做了噩梦,她眉间紧蹙,饱满光滑的额间竟开始渗出些细密的汗珠,红唇轻张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看上去焦灼又恐慌。
沈江悟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抬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声音里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有现的焦急。
“林烟?你怎么了?能听到我说话吗?林烟!”
少女额间的头全被汗水打湿,她皱着一张小脸,唇色间苍白一片,呼吸又急又快,一些模糊的字眼被呢喃出口。
沈江雾靠到她唇边,仔细听了一小会儿,这才听清楚少女喊的是“妈妈”。
他眸色暗了一瞬,一些不太美好的记忆浮上心头。片刻后又压抑住这种异样,继续试图将少女喊醒。
面前的人儿在止不住的颤抖,她缓缓睁开双眼,眼神空洞地盯着车顶的上方良久,双眸毫无征兆地就落了泪。
“做噩梦了吗?”
男人抽了张纸巾,递到她跟前。
但眼前的少女并未抬手去接,她瞳孔转了转,随即转身扑到男人的怀中,如同溺水之人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抽噎的声音听起来压抑又痛心。
沈江雾身体一僵,但并未将少女推开,而是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低声安慰。
“放声哭出来吧,会好受些。”
话音刚落,少女的声音再也抑制不住,她脸埋在男人胸膛里,哭得撕心裂肺。
车外隐隐约约有人言语,甚至还有探究的目光看过来。
沈江雾一手搂着她,另一只手将车窗升上去,将外界的一切彻底隔绝。
哭吧,就让她好好泄一次吧。
宁烟一把鼻涕一把泪,好几次她都是光打雷不下雨,趁着男人不注意又捏了把自己的大腿。
这把小七看得目瞪口呆。
它家主人这操作,实在是太6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宁烟的嗓子都哑了,她微微吸了吸鼻子,从男人的胸前退出来。
目光触及到沈江雾衬衫领口的地方,那块被眼泪鼻涕混合的不明物体褶皱了一大片。宁烟脸上霎时浮现出几丝真情实感的尴尬来。
完蛋,她刚刚也太不注意形象了。
面前的少女极快的抬头瞄了他一眼,又飞地低下头去,那张满是泪痕的脸上,挂着最直白不过的羞涩。
沈江雾跟着她的视线,低头看了一眼。在看清胸口处的狼藉后,颇有些无奈地扶了扶额。
算了,她刚做了噩梦,情绪激动,就不跟她计较了。
“那个对不起啊,你要不脱下来我给你洗吧……”少女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没关系。”沈江雾眸色温润,看似善解人意地问:“还难过吗?”
见少女摇头,他这才推了推眼镜,朝她淡淡勾唇。
“那走吧,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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