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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溪是真的没想到,张飞藏酒的地方居然就在他军帐后侧的泥地里,离的这么近,张溪以前真没察觉到。
寇封也没想到,他正带着兄长挖酒呢,居然就被张飞给逮了个正着。
关平也没想到,自家那个暴躁的三叔,看到寇封偷酒时脸都黑成锅底了,居然硬是忍住了,没动手抽鞭子。
而张飞嘛......他也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藏起来的酒,终究还是被那个腹黑的行军司马给找出来了。
四个人互相看着对方,场面一时有些沉默尴尬。
张溪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张飞,张飞则阴沉着一张脸,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剩下关平和寇封两个人面面相觑。
到底还是关平反应快,也比较懂事,偷偷的拽了一下寇封,把还有点没搞清楚状况的寇封给拽着,快逃离了现场。
真不是关平不厚道啊,主要是现在这个事儿吧......得关起门来解决。
行军司马这个职位,是有监督全军的职责的,监督对象里,理论上也包括作为主将的张飞。
但行军司马终究只是军营中的二把手,真正的一把手是张飞,行军司马终究是张飞的下属。
所以,当主将违反军令,在不是特别原则性问题的情况下,一般都是两个人关起门来解决一下的。
很显然,张飞和张溪也都是这么想的,甚至还是张溪带头,请张飞先回军帐,两个人坐下说话。
张飞的心思还算比较简单,他真的不觉得自己偷偷的喝酒算什么大事......或者说他觉得自己躲起来喝酒,已经算是给张溪面子了,毕竟张溪来之前,他都是光明正大的喝酒的。
而张溪呢,其实也没指望张飞能改掉这个毛病。
这是一个为了喝酒都丢命的主,不管是演义还是历史上。
但该劝的话,还是得说一说的。
“三将军可知,主公为何禁酒?!”张溪还算心平气和的问。
可张飞这会儿已经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上次就是因为漫不经心,一不小心掉到这个腹黑司马的陷阱里,导致自己的藏酒全都赏给了营中将士......这次怎么着也不能上当。
“自是为了防止百姓酿酒浪费粮食。”张飞先回答了张溪的提问,然后立刻解释道,“但俺老张这酒,乃是本地大户人家送的,陈年酿造,却也不算浪费粮食吧?!”
对吧,这酒,早在大哥下令前就已经是酒了,它也变不回粮食......这不能算主观故意犯错吧?!
有一说一,张飞这个说辞是有道理的,唯一的漏洞是——这年月,世家大族要喝酒都会这么说,但实际上这酒是啥时候酿造的,你根本没办法深究。
张溪也没想跟张飞去掰扯这个,而是话题一转,又问道,“那是民间,可军中呢?!自孝武皇帝以来,军中素来禁酒,将军不会不知吧?!”
军中禁酒这个说法,据说是从汉武帝时期就规定了的.....实际执行的怎么样另说,确实是有这个规定的。
这就扯不到什么新酿酒还是陈酿酒了吧?!
这问题的立场就变了,是张飞不好跟张溪掰扯了。
有明文规定的东西,哪怕它流传到现在已经是一张废纸了,但在明面上,还是需要给点面子的。
张溪看看张飞那个样子,就知道这家伙依然还是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可张溪又不能跟张飞说,你最后死就死在这个喝酒上了......只能叹口气,说道,“三将军可知,当初孝武皇帝为何明令军中禁止饮酒?!”
这个问题,老行伍的张飞当然知道。
可正也因为知道,所以张飞依然闭嘴不说话。
军中将士饮酒,时间长了就容易怠惰,惹是生非。
主将饮酒过量,一旦军中骚动则无人主持大局,军中将士饮酒过量,遇敌袭则无反击之力。
这些事儿,张飞当然都懂,所以才会坚持闭嘴不说话。
毕竟说了那还是自己理亏。
张飞可不是那种喜欢乱找借口乱扔锅的人,什么“现在又不是行军打仗”这样的话,说出来都丢人。
张飞继续沉默,张溪也有点没办法了。
张溪看的出来,张飞其实什么懂,他就是好这口,就是改不了喜欢喝酒的毛病。
既然这样......张溪想了想,站起身来,对着张飞鞠躬作揖,然后说道,“既如此,烦请将军禀明主公,除去溪行军司马一职,另做他用。”
张飞明显楞了一下,然后就慌了。
“欸,元长哪里话?!”张飞赶紧也起身,一把抓住张溪的手臂,说道,“何至于此呢......大不了俺以后不喝酒就是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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