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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北镇抚司（第1页）

沈翎玉上朝未归，戚负雪一觉醒来，在临池的话中得知外头已天翻地覆。

“你说什么……襄王自戕？”

戚负雪揉着眼坐起身，他轻倚在床头，睁眼时眼中尚有朦胧，话出口不久，他才倏然清醒。

临池还在禀道：“襄王自戕当夜皇上下旨，将徐贵妃打入冷宫，梅渝川因着襄王攀咬，眼下也入了北镇抚司。”

戚负雪定了定神，问道：“襄王自戕一事，殿下知情了吗？”

戚负雪说完便觉得此言愚蠢，不论沈翎玉上朝前知不知晓，朝中大臣定有议论，再不济宫道上也不缺宫人唏嘘，沈翎玉现下又怎么可能不知情。

“殿下是在清晨用膳时知晓此事。”临池话音一顿，又道：“殿下今日上朝，没让绛河跟着。”

戚负雪道：“绛河也回来了？”

临池道：“绛河为着襄王的事赶回来见殿下。公子，另外还有一桩，廖老夫人病死在了倚香居的枯井下。”

“……还有吗？”

戚负雪说着蹙起眉，这一夜他睡得安稳，意料之外的变动却接二连三的砸了下来。

“没有。”临池说完，内室便落了个寂静。

戚负雪察觉自己仍有困意，便让临池为他斟茶，戚负雪垂眸思索着，待他饮尽了茶，才道：“让绛河进来，我有话问她。”

绛河一进来，便听见戚负雪道：“我不欲揭殿下的伤疤，襄王一事在殿下这里过去了便过去了，但有些事情我要知道，你来说与我听。”

戚负雪嗓音微凉，绛河抬眼正对上戚负雪的视线，那眸光清浅温和，却无端让绛河觉着畏惧。

须臾，绛河福身道：“公子要问什么？”

戚负雪缓缓道：“便说些殿下与襄王幼时的往事，绛河姑姑知道多少，便说多少，不必为难。”

绛河闻言怔愣在原地，绛河此生只有沈翎玉这一个主子，她对沈翎玉的往事可谓是了如指掌，戚负雪不会不知道这些。

戚负雪现下这话听着宽和，可分明是要她事无巨细，将殿下与襄王之间的纠葛道个明白。

绛河道：“公子——”

戚负雪浅浅一笑，打断道：“有劳绛河姑姑，桌旁有椅子，您坐下说，莫累着了。”

绛河嘴角一抽，少顷道：“……诺。”

转眼一炷香的功夫过去，绛河在这内室简直是如坐针毡，道：“……后来襄王的寝殿被封，殿下十二岁以后便不常与襄王见面。”

戚负雪听得聚精会神，揪住绛河话中含糊的说辞，道：“你说襄王是殿下太后几次所托，这才得以入了重华宫。可殿下养了绯玉，家中又有两个妹妹，瞧着不像是厌恶小孩子的性子，更别提殿下还亲自教过襄王练刀。”

“公子有所不知，彼时幽州战事颇多，将军与夫人一道上了战场，二姑娘与六姑娘便被留在府中。二姑娘懂事早，所以素来同殿下亲近，六姑娘却受人挑唆，一贯与殿下不对付，若不是殿下明白这里的关窍，又心疼六姑娘自幼便不常与父母见面，这份姐妹的情谊只怕已经被折腾散了。”

绛河继续道：“再说绯玉，这丫头是殿下亲手捡回来的，用殿下的话说，她把绯玉当妹妹养着，所以骄纵着绯玉。而殿下初入宫时，是因与六姑娘闹的不可开交，彼时殿下毕竟年岁不大，因而也抵触兄弟姐妹间的情谊，这才没有一口应下太后的话。”

戚负雪闻言，指尖稍稍一抖。他想，沈翎玉愿意教楚祁练刀，想来那时是真的认下了楚祁这个表弟，所以才会在十二岁那年，楚祁要对楚元动手时，沈翎玉命人提醒了楚元，却没有暴露楚祁的身份。

这厢，沈翎玉下朝回来，一进重华殿便见临池在外间候着。

临池一见沈翎玉便浑身绷紧，偏偏沈翎玉在摘了外衣后，抬手唤了他。

沈翎玉问道：“衔青还未醒吗？”

临池喉间一哽，道：“公子醒了。”

“没起？”沈翎玉说完见临池面色迟疑，沈翎玉忙道：“难不成是病了？”

沈翎玉猜到这上面，手上的动作顿时急了，抬步便要朝内殿去，临池忙跟上道：“殿下，公子只是醒得晚了，所以还没起。”

沈翎玉脚步顿住，笑了道：“临池，若是你下次再说不清楚，当心本宫让衔青罚你。”

临池连连点头，道：“属下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