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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甚为欢喜（第3页）

“他不许你说？”沈翎玉将手里的两串糖葫芦递给绛河，“我猜出来的，不算你说漏。”

临池索性闭了嘴，公子教给他用来瞒着殿下的话，一句也没用上。然并非是他能力不足，实乃殿下明察秋毫，根本轮不到他帮着公子骗。

临池将楚俏罚戚负雪跪蒲团的事如实说了一遍，沈翎玉听着点了点头，她吩咐绛河将那两串糖葫芦放在外头冷的地方保存好，便转身进了内室。

戚负雪床上的帘子没有放下，他侧躺在衾被里，臂弯里睡着毛绒雪白的小狐狸，两个都睡得极安稳。

沈翎玉没打扰他，拿了戚负雪的书坐在窗边读，室内一时寂静。

过了许久，戚负雪缓缓睁开眼，他悄悄顺着床沿往窗边看，沈翎玉似是没觉床上的动静，读书读得认真。

戚负雪眨了眨眼，眸中顿时染上雾气，他支起上半身探到床帘边，身上中衣松松垮垮的露出一小截锁骨，沈翎玉恰好看过来，瞧见这人满眼迷茫的唤她殿下。

冬日里天色暗的早，戚负雪房里已点了两盏灯，此刻瞧着，沈翎玉竟觉得生出了几分灯下美人的味道来。

沈翎玉浅笑一声，起身走至床边，抬手拨过戚负雪垂下的，揉了揉他的头，道：“膝上痛吗？”

戚负雪坐在床上，他微微偏头，白皙的脸颊蹭着沈翎玉的掌心，服软道：“临池找了最软的蒲团，臣没事。”

沈翎玉拇指抚过戚负雪的眼尾，自打戚负雪去了雨花楼，沈翎玉的扳指便没再摘过，玉上沾着凉，戚负雪没有躲。

视线相交，沈翎玉忽而道：“戚衔青，我心悦你，此情于我而言，甚为欢喜。”

猝不及防的剖白似惊雷般落入戚负雪耳畔，容华殿下逐字逐句的念着“心悦”二字，戚负雪的耳根红的烫，他甚至无法闪躲，只能直视着沈翎玉。

沈翎玉缓缓道：“可是戚负雪，我挺疼的。”

戚负雪听懂了，胸腔不由闷痛，眼眶泛上酸意，他没有再克制自己，抬手抱住了沈翎玉，第一次揽住他的殿下。

没有试探，没有示弱，只有一腔热忱，满腹情深。

此刻任何表明心迹的情话都变得不重要，他们似乎不需要言语搭桥，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便足够。

少顷，戚负雪松开沈翎玉，“殿下……”

“嗯。”

沈翎玉心情愉悦，她应了一声，伸手绕到戚负雪身后，手指屈起敲了两下雪狐的小脑瓜，小狐狸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反应过来后张嘴沈翎玉哈气，沈翎玉瞥了它一眼，小狐狸浑身一激灵，登时从床上爬起来跳了下去。

戚负雪眼中含笑，只当作没看见，温声道：“臣想要一株贡品，名唤月下美人。”

那株月下美人甚是罕见，夜色之下，宛若月光清丽淡雅，比之又更添几许柔和，楚俏为此盼了半载有余。

“成啊。”沈翎玉微微抬眉，难得沾了匪气，“不过，这得罪人的事弄不好要在楚俏那挂名，赔本的买卖可不好做，戚公子要拿什么来补偿本宫？”

戚负雪道：“臣为殿下抚琴。”

“你的琴自然是好，但戚公子要用一曲子收买人心，怎么瞧着这诚意都差了点。”沈翎玉的视线划过戚负雪的唇，暗示的意思令人一望而知。

戚负雪微微抬眸望了沈翎玉一眼，他倚着枕头朝沈翎玉招手，笑起来道：“殿下探身过来。”

沈翎玉抬手放下一半的帘子，依他所言，弯下腰去。

戚负雪的身影被沈翎玉遮住，连烛光也窥视不得分毫。戚负雪勾住她的腰封，轻轻往面前一带，顺势仰头亲在沈翎玉的唇角，一触即分。

沈翎玉怔愣在原地，戚负雪示弱的讨好总能正中她下怀，“这、这算贿赂？”

戚负雪没有反驳，柔声细语地说道：“殿下，如此诚意可足够？”

“够。”沈翎玉不假思索，面上笑意遮掩不住，重复道：“够啊，本宫这就去，今晚便让你瞧见那月下美人。”

沈翎玉说完这话，竟当真转头出门去了，戚负雪愣住半晌，直到雪狐跳到他怀里趴好，他才回过神来。

戚负雪摸了摸小狐狸柔软的耳朵，他回忆着沈翎玉略显凌乱的步伐，不觉间低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