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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官匪相护（第2页）

昭宁帝抬手扶住奚皇后的手腕，道：“为景和祈福？”

景和是楚元的表字，昭宁帝常这么唤他。

奚皇后从容道：“回皇上，景和没带过兵，臣妾难免担心。”

昭宁帝宽慰道：“有容华在，他们会平安无恙的回来。”

自打梅淑仪有孕，昭宁帝来了后宫便会宿在梅淑仪那，今夜昭宁帝却突然来了凤仪宫。

纵然前朝已有不少风声，传言立储在即，但奚皇后从不会凭着昭宁帝留宿在谁的宫里来揣度他的心思，也不愿意将心思放在这上面，楚元不争不抢的性子便是随了奚皇后。

奚皇后原本只求管辖好后宫，护住梅淑仪腹中的胎儿，不要让后宫中平添杀孽，至于旁的，皆待来日楚元回来再做打算。

却不料，昭宁帝与她夜谈，其间许多话皆谈到了国事上，后宫不得议政，奚皇后一直谨记，不曾与昭宁帝多言，但这一夜的反常还是让奚皇后起了疑心。

翌日。

昭宁帝去了早朝，奚皇后在殿中静坐许久，而后吩咐云彰去请了姜知。

奚皇后为人宽和，从不对人疾言厉色，姜知今日来到凤仪宫，却觉着奚皇后面上多了严厉。

姜知行礼道：“儿臣参见母后。”

奚皇后向姜知看过来，道了句免礼，而后让云彰为姜知找了软垫。

云彰将一切安排妥当，便屏退了殿中的太监宫女们。

姜知方一坐下，奚皇后蓦然开口，道：“此前景和的疫病，是他自己不小心，还是他有意为之？”

姜知闻言浑身一僵，紧接着便听奚皇后轻叹，姜知抬，见奚皇后红了眼眶。

奚皇后颤声道：“本宫要知道所有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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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之所以被称之为重地，便是因为里头或多或少存留着主人的某些把柄。

绣衣营有监察百官之权，营中影卫要查一间屋子，几乎可以不留痕迹的将屋子翻个底朝天。

天光未明时，楚元二人已带着把柄往金述的卧房去了。

金述睡在一个小妾的院子里，他抱着美人睡得正香，就被楚祁的踢门声从梦中惊醒，美人在他怀里瑟瑟抖。

“老爷……”

金述没管她，语气不善地朝外头喊道：“谁啊？生什么了，天还没亮就来敲门！有没有规矩！”

“金大人，本宫找您商量点事，叨扰之处，还望见谅。”

楚祁语气温和，偏偏听着像是浸了冰碴儿，这声音从门缝里钻进来，听得金述浑身哆嗦了一下。

金述哪能不认得这声音，楚祁是三个人中脸色最难看的一个，他因此对这位三皇子印象极深。

金述赶忙从床上爬起来，捡起地上的衣裳就往身上套，因为手抖，他几次没能穿上袖子。

金述一边收拾自己，一边吩咐外头的小厮带楚祁二人去前厅，小妾的屋子不好招待客人，更遑论是皇嗣。

一盏茶后，卧房门被打开，金述脸上撑着笑走出来，下一瞬便又僵在脸上，楚祁二人就坐在院子里，压根没走。

站在楚元身侧的影卫怀里抱着个楠木箱子，金述走近了才看清楚，霎时腿脚软。

金述连礼都忘了行，道：“两位殿下，这是……”

楚元浅笑道：“金大人不必惊慌，我们坐下慢慢谈，不去前厅，也是因为我二人不想将此事闹大。”

金述笑容僵硬，楚元的软刀子扎在他身上，比楚祁的真钉子还让人心慌，但金述只能干笑着点头。

楚祁又道：“金大人，安扬镇的兵有多少？”

金述道：“能调动的有三千。”

楚祁眉心一松，道：“安义寨的土匪有多少？”

金述道：“原本不到一千人，如今就不好说了。”

楚元看过来，道：“这句‘不好说’……是什么意思？”

金述道：“唉，原本的安义寨只有七八百人，但近来他们下山作恶，掳了不少人上山，不只有女人，还有汉子，附近的百姓被他们逼着做了土匪，也有不少本就性子恶劣的人主动加入，这才遭大了声势。”

楚元听着这话，心中怒火中烧，他拍桌而起，道：“金大人，敢问事之初你在做什么？”

金述不敢搭话，他最初放纵安义寨的原由都在那楠木箱子里，千两的银票买来官府的一条通路。

金述贪财，又想着他们闹不出什么浪花，这才与其私相授受，没成想安扬镇的兵不顶用，根本打不赢这些山匪。

复州本就不大，能调的兵少之又少，就算有朝一日真的打起来，也是和周边的易州沧州一起御敌，但无缘无故从别州调兵却不行，早晚都要过盛京的明路，金述眼看着要坏事，这才一咬牙给盛京递了折子。

楚祁拽住楚元的衣袖，待楚元坐下后，楚祁才道：“金大人，天明之后，安扬镇里的兵，本宫能随意调用吗？”

影卫适时将楠木箱子放在石桌上，不轻不重的声响，楚祁扶着箱子，指尖反复拨动那箱子上的锁头。

金述借着天明前的微光，瞧见那锁头已被撬开了缝，金述心下一抖，当即道：“安扬镇的兵马，任凭两位殿下差遣！”

楚祁这才笑起来，道：“多谢金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