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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楚祁拜访（第2页）

戚负雪不置可否，只道：“殿下手中有他们的把柄？”

沈翎玉颔道：“这几家与徐家同流合污，且不如徐家防守严密周详，我查到了不少东西，全族流放个十年二十年不成问题。”

“如此便也能用来扳倒徐家。”戚负雪轻声道出沈翎玉的顾虑，他不急于自身安危，劝道：“当日在席上杀了石旻，他们畏惧颇深，殿下不如卖他们个人情，借此放纵。”

纵之，方能使其不可驯服。心术不正者，给他太多的权力，甚至会因此让他渐生叛离之心，故此，便可不费吹灰之力，使其自取灭亡，除之而后快。

沈翎玉看着戚负雪眉眼带笑的算计徐家，这模样像极了他怀里的小狐狸，“我明白，但你的安危才最重要。”

沈翎玉说完，扬声唤来南星，南星进门前卸了腰间佩刀，恭敬的跪在阶下。

沈翎玉道：“南星是绣衣营中影卫。衔青，日后让他跟着你做个贴身护卫。”

她不解释南星的来处，却也似乎说明了绣衣营是握在谁的手中。南星时常唤沈翎玉“主子”，若只是被派来的普通护卫，应当如她身边跟着的那一队禁军一般，唤沈翎玉“殿下”。

戚负雪愣了愣，道：“殿下，臣有临池，临池的功夫……”

沈翎玉打断他的话，道：“衔青，你只当换给本宫一个安心。”

他的殿下用这样担忧的目光看着他，戚负雪硬是说不出半个不字，犹豫再三也终是点了头。

南星道了声“公子”，而后转身退出房门，他眸中带着思虑，就连险些撞上绛河也没觉。

绛河低声训斥，“毛毛躁躁的，惊了主子小心罚你去罗阁领鞭子。”

南星道：“绛河姑姑，殿下将我给了公子，还说我是绣衣营的人。你说公子于殿下真有这般重要，竟连绣衣营也不避讳。”

绛河问道：“殿下有公子，不好吗？”

“好啊，当然好！”南星还未开口，便有声音从头顶传来。

绯玉从房顶翻下来，被绛河揪着耳朵把小姑娘拽住，她刚要说教，绯玉便抬手示意噤声。

绛河微微挑眉，倒要看这小妮子要说什么。

绯玉低缓缓道：“南星，你不觉得自打公子来了重华宫，这重华宫里都暖和了吗？往日不论什么时候，殿下都克制着性子，在外人面前总是端庄的容华公主。可你瞧，自打公子进了盛京城，殿下就没有一日是紧绷着的，就连那带上的扳指也没再摘过。”

绯玉自幼长在重华宫，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太了解，如今却觉得有些陌生，但她看得出这陌生是朝着好的方向，她思来想去几日，只得出戚负雪这一个答案。

绛河见这道理被绯玉看得清楚，便打住了话头，掀帘朝屋内走去，远远还听见绯玉说南星娶不到媳妇。

大约是南星还在绣衣营一事上打转。

-

月疏庭。

楚祁负手立于厅中，他眉眼锋利，身姿颀长，一身紫袍加身，又带着征战将领的杀伐之气，较之楚元，楚祁更具震慑人心的威势。

沈翎玉见到他，问道：“你难得回来，二月又要离京，怎么不多在宫中多陪陪贵妃，她想念你想念的紧。”

楚祁笑起来，身上令人沉闷的压迫顿时散开，道：“庭沉明日要陪着母妃去万法寺祈福，会在那留宿几日，待到元宵之日才会回宫。表姐十五要回沈府，只得今日前来拜会。”

“两年不见，你长高了不少。”沈翎玉走近这个只比自己小三个月的表弟，他如今要沈翎玉仰着头来看。

楚祁寻了把椅子坐下，换他仰头看沈翎玉，笑道：“表姐的姿容也比两年前更加绰约倾城。”

沈翎玉没接话，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道：“你来找我，没有旁的事？”

“是为着小俏儿的事。”楚祁站起身来，鞠了一躬，面色坦荡，“小俏儿被母妃娇纵的无法无天，表姐教训她是应当的，当日冒犯戚公子，她终归没能正经说上一句知错，她自知无颜面对表姐，便托我代她道歉。”

沈翎玉盯着他没说话。

楚祁眼底尽是诚意，问：“表姐可是还有什么疑虑？”

沈翎玉似笑非笑，道：“我以为你是来兴师问罪，楚俏在我这可是受了不少苦。”

这受苦的若是换做泱泱，她怕是没理也要辩三分。楚祁素来心疼楚俏这个妹妹，如今竟要忍下这口气，连句讥讽也没有，沈翎玉可不敢信他这话有几分真。

楚祁面色惊诧道：“楚俏做错了事，本就该罚。庭沉尚未到不明事理的地步。”

沈翎玉不冷不热道：“我竟是不知道，这一顿罚能让楚俏改了性子。”

楚祁笑着说了几句楚俏的不是，随后话锋一转，“不过既然要道歉，总要对着正主，表姐可否让我见见戚公子，我当面道了歉意，如此回去也能与小俏儿交差。”

“他本就在病中，再经楚俏这么一番折腾，可是至今都未痊愈。”沈翎玉碰着手炉的边，嗓音微高，连候在外头的绛河都能听清。她抬眼看向楚祁，语气不悦：“楚祁，这外头还下着雪呢。”

楚祁还是头一回被沈翎玉针锋相对，他诧异于沈翎玉对戚负雪的维护，这倒是与他所听传言一致，沈翎玉对这戚负雪尤为宝贝。

沈翎玉见状敛起笑意，“如此，三皇子是非见戚负雪不可了？”

楚祁道：“请表姐行个方便。”

沈翎玉放下手炉，落在桌子上出不轻不重的响声，她扬声道：“绛河，唤你戚公子来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