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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自作多情（第2页）

沈翎玉指尖微顿，说：“翎玉明白，改日便去老师府上赔罪。”

沈翎玉与昭宁帝不约而同的绕过先汝南王府的旧案，谁都不曾提及，这是一道疮疤，它没有横在两人之间，而是各自刻在两人心中，那意味着上位者披枷带锁不得偏私，以及沈翎玉彼时羽翼未满的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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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远大将军府。

沈忆闲来无事在府中逗鹰，她坐在石桌旁，指尖戳了戳海东青的头，看得惊蛰心惊肉跳。

“姑娘小心些，这海东青生性凶猛，可别伤了姑娘。”

沈忆俏皮一笑，道：“惊蛰姐姐放心。”

沈忆摆出一副乖巧听话的姿态，惊蛰便没了话。沈忆远远便瞧见沈姝走过来，手里还端着一盘糕点。

沈姝坐下道：“泱泱，阿娘亲自下厨只得了这么几块，快尝尝。”

沈忆闻言，伸出去的手又缩回来，笑眯眯问：“阿姐可尝过了？”

沈姝一愣，扬起的唇角僵住，道：“尚未尝过。”

银翘掩唇轻笑，福了福身子，道：“六姑娘不必担心，将军先前试过才予了主子。”

沈忆这才拿了一块，尝着味道的确不错，但沈忆并未多食，她放下了糕点，欲言又止。

沈姝见沈忆心不在焉，屏退左右问：“泱泱想问什么？”

沈忆吹哨，海东青振翅飞走，她定定看着沈姝，道：“那日宴上凶险，徐明远胆子再大也是三皇子的亲表哥，自幼混迹在宫中，宫里的事他应当都明白，更遑论长姐如此珍重戚负雪，他竟还敢下杀手？”

沈姝顿了顿，道：“泱泱，你何时开始在乎这些？”

沈忆露出眼底的怅然，道：“过去我胡作非为惯了，从不曾想过父母与姐姐们的辛苦，那日席上惊险万分——”

沈姝抚了抚沈忆的头顶，道：“泱泱莫怕，长姐心中自有成算，徐明远死得不冤。”

沈忆见状，知晓沈姝有心护她心中净土，遂没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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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如兴送沈翎玉出了朝乾堂，沈翎玉脚步一顿，周如兴便跟着停下，沈翎玉温声：“周公公在御前当差辛苦，就止步吧。”

周如兴应了，目送沈翎玉离开，回过神来才觉背上已经湿透。

“主子方才是在敲打周公公？”绯玉跟在沈翎玉身旁，不明所以地问道。

沈翎玉上了马车，说：“周如兴平日里卖谁的人情本宫都可以视而不见，这是他立世的根本，然而皇上正值盛年，太子未立，他若是此时动了心思拉拢谁，那就应另当别论。”

“主子来时说要去看望太后娘娘，眼下还去吗？”绯玉见沈翎玉兴致不高，声音渐低。

沈翎玉思索道：“让太后瞧了我膝上的伤，那叫火上浇油。掉头，回重华宫。”

绯玉扯过缰绳，没再做声。

过了半晌，沈翎玉开口道：“一会儿你调一名影卫去徐尚书府上，让龙鹤将徐家的账本偷回来。”

“偷回来？”绯玉一时绕不过来弯，道：“徐姑娘与主子为盟友，为何要偷拿回来。况且，主子不是许了这账本给徐姑娘保命吗？”

“那日我杀徐明远，徐映晚就在远处看着，我观她神情，分明已然知情那酒里掺了东西，或许未来得及告知，但不会时隔这么多日还半分消息都递不出来。”沈翎玉道：“徐映晚这是踏上了旁人的船，你记得多派几个人，龙鹤与见花眼下安然与否尚且难说得很。”

绯玉耳尖一抖，她曾见过徐映晚几面，只觉得这人是枚乖顺趁手的棋子，没成想能惹出这么多弯弯绕绕来。

少顷，绯玉想明白了，沈翎玉担心徐映晚反水是一回事，心里憋着气是另一回事。

绯玉道：“主子要提前搞垮徐家为公子出气，可眼下正是风口浪尖的时候，只怕主子日后在朝堂上的处境会愈艰难。”

沈翎玉没接话，阖眸小憩。

重华殿，绛河候在廊前，见沈翎玉回来便接过披风，递上暖手的袖炉。

沈翎玉眼底露出些许疲色，坐在椅子上抿了口热茶，问道：“他可醒了？”

绛河道：“公子是辰时醒的，同临池说了会儿话便又睡下了，奴婢见临池匆匆出去了。”

“呵。”沈翎玉捏了捏眉心，凉声道：“看样子戚公子病的不重，还有闲心折腾。”

绯玉闻言，愣了愣，说着连自己也说服不了的话，道：“许是公子另有打算。”

沈翎玉睁开眼，语气平静，说：“他自己动了手，倒显得本宫自作多情。”

绯玉从这话里听出了怒气，话都不敢多说一句，沈翎玉没下令撤了人手，那便是这事还得照办，绯玉连忙借着办事的由头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