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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知望没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客气，&1dquo;这是谢哪出?”

  秦舟抬眼看他，分手这么久，他还没在太阳下光明正大地打量过柏知望。

  &1dquo;谢谢你不计前嫌地把我叫过来。”秦舟说。

  柏知望没否认：&1dquo;你知道了?”

  秦舟往岑主任离开的方向抬下巴，于是柏知望很快明白是谁在大嘴巴。

  柏知望解释道：&1dquo;之前课题组开会，院里想从美研院抽人过来，要有类似经验的，问我有没有推荐人选。”

  秦舟好奇：&1dquo;我以为你会找别人。”

  柏知望轻笑一声，挽起满是土的袖子，&1dquo;你就在我跟前儿，我眼里还能看得到谁?”

  这话说得不经意，听的人却往心里去了。

  秦舟看着他，柏知望面上挂不住，转过头补充道：&1dquo;我意思是符合标准的除了你也没别人了。”

  咣啷一声，铁门合上。院外是黄沙孤烟，院里是热火朝天。

  &1dquo;柏老师，”秦舟仰得脖子酸，揉着后颈，挫败地说，&1dquo;不带你这么撩摆前男友的。”

  &1dquo;撩摆”是柏知望那边的方言，秦舟跟他在一块这么多年学会不少词，待久了口音就会被带着走。

  &1dquo;那如果不是前男友，”柏知望忽然低下头，嗤笑的气息扑在秦舟鼻尖，&1dquo;是不是就可以放心撩摆了?”

  作者有话说：

  [1]有参考22o窟重层壁画等的样式

  第31章我在吃醋

  秦舟哪经得住这种话，他本来是想来个先制人然后看柏知望手足无措的，谁知道对面给他上了个回旋招。

  &1dquo;是吧。”秦舟偏头看着树影，默不作声地拿手给自己扇风，&1dquo;那你怎么个意思呢?”

  太热了。

  &1dquo;什么意思你肯定也门儿清，反正日子还长，咱俩都好好琢磨琢磨。”柏知望也没指望从他这得到什么好话，保持弯腰凑近的动作，适时把话题引开，&1dquo;刚抽烟了?”

  &1dquo;一点点。”秦舟往后退了退，&1dquo;你别闻，嗓子该难受了。”

  &1dquo;不会。”柏知望满眼笑意，递出去一张纸，&1dquo;进屋吹吹空调吧，小心中暑。”

  &1dquo;嗯，我看你还买了盒阳关葡萄，一起吃吗?”秦舟接过柏知望递来的纸，自然地并肩往回走。

  柏知望答应了，跟着他去办公室吃水果，有说有笑的，聊得投机，但谁都没提刚刚的话题。

  有的事儿是点到为止，引子抛出去，让彼此知道自己有这个想法，再往前就过了。

  想在这个岁数谈恋爱，尤其是想跟前男友谈恋爱，讲究一个推拉过招。当然招数并不是指什么故意吊着人的套路，而是得让节奏舒服。

  柏知望不逼，秦舟也不急。初恋时急是怕对方跑，现在都知道彼此跑不了，这辈子就他了，干脆就慢慢来——他们以前没玩过暧昧，总是还没准备好就开启下一段人生转折，迅地告白、异国、买房同居，分的时候更是伤筋动骨，都是因为太快、太急了才出那么多问题。

  道理秦舟都懂，但在拆水果保鲜膜时他还是很没出息地把最大的葡萄塞进柏知望嘴里。

  天气预报里播着&1dquo;明日阵雨”，一开始还没人在意，毕竟比起多年难遇的大雨，还是眼前的答辩更为紧迫。直到几滴水作为前奏落到窗台前，秦舟才后知后觉地抬头。

  他赶紧敲敲孟玄的办公桌，让她往外看。

  孟玄桌上各类材料摞得老厚，&1dquo;哇”了声：&1dquo;竟然有雨。”

  秦舟说：&1dquo;怪不得最近院子里孩子都少了，开学了吧?”

  敦煌的夏天特别长，一场雨过去，说明天气要开始转凉。成片胡杨林明媚得晃眼，叶子晃晃悠悠，不知什么时候都渐渐变黄了。

  演讲方案过完三稿，每一个细节都被反复敲定过，刘子识也被请过来以修复师的身份对系统做内测。

  刘子识并不认识太多人，所以提了几个优化建议后就跑到工作间，跟秦舟有说有笑。

  屋里两位全都有自己的活要干，秦舟不好驳了客人的面子，又实在忙得可以，干脆把刘子识招呼到自己身边，让他帮忙整理采访附件。内容都已经经过脱密处理，刘子识手脚麻利，乐得为秦舟分忧。

  核对完毕后，几个人纷纷站起来活动酸痛的肩膀。

  &1dquo;秦老师，你们在这是不是还没出过门啊?”刘子识干完活伸着懒腰，问。

  秦舟说：&1dquo;经常去其他镇上出差。”

  刘子识摆摆手：&1dquo;那能叫出门吗?那叫工作。这样吧，明天正好周末，我带你们去玩会儿。”

  秦舟为难，孟玄却立刻叫好，顺便行怂恿能事：&1dquo;好啊，秦老师，一块出去走走嘛，不然眼睛撑不住的。”

  这么一提，眼睛确实很干涩。秦舟拿柏知望送的人工泪液滴了滴，闭着歇会。

  孟玄实在很想去，她单独跟刘子识去旅游又不合适。秦舟没办法，只能一块跟着。

  第二天一大早刘子识就开着车来接，因为他想带他们去阳关，路比较远，需要早点出。

  刘子识穿得很有活力，白T牛仔配印花运动鞋，还戴了个墨镜。秦舟就显得随意很多，头松松垮垮地绑了个揪，有几撮乱在额前也懒得管，抓着防晒衣就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