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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

  “什么方法？”

  和平神秘地一笑：“你很快就知道了。”

  桃小闲：“？？？”

  和平加快脚步，将桃小闲抛在了身后。

  其他玩家看他们回来，没再上前，都在原地等着。等两边会合，第二喾用眼神询问桃小闲，桃小闲迷惑地摇摇头，示意自己也不太明白。

  第二喾问和平：“你的话说完了？”

  “说完了，你们要怎么处置我？”

  神仙接口：“我们才懒得处置你，反正我们通关，你就通不了关，好好留在这游戏里享受你王子的身份吧。”他对其他玩家道，“走，我们去找真王子。”

  大家没再理和平，由神仙带头，一起往真王子的藏身地而去。和平等他们走出一段距离，才远远地缀在后面，也没人赶他。

  那个地方很远，跟他们搭建木屋的地方隔了有四五公里。眼看着通关在即，大家的心情都比较轻松，只有桃小闲一直皱着眉头。第二喾走到她身边，低声问：“怎么了，和平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说小人鱼已经死了。”

  “嗯？”

  桃小闲有点沮丧，把和平的话复述了一遍，末了说道：“他没告诉我详情，可又说还有别的办法通关，我觉得他的样子不像是说谎。”

  第二喾沉思片刻：“不管怎样，先找到真王子再说吧。”

  “嗯。”

  真王子躺在一座海礁上——当然，并不是小人鱼指的那一座。这一座海礁要大一些，在东南方向，从海滩上根本看不到。不会游泳的玩家留在了海滩，其他人则一起下水，游了快半个小时，才到达海礁。

  第二喾没去看王子，先是对桃小闲说了声：“体力不错。”

  桃小闲压住心里的不安，勉强一笑：“比不上你，游泳健将。”

  “走吧。”第二喾率先上了海礁。

  真王子果真在海礁上，他静静地躺着，呼吸平稳，看样子像是睡过去了。但无论玩家们怎么喊，他始终没有醒过来。最后，玩家们将他带回了海滩，木耳提出将他带去小人鱼指过的海礁看看，结果到了那座海礁，他仍旧没有醒来，小人鱼也没有再出现过。

  和平一直默默地跟着他们，一个字也没说。

  等到夜幕降临，大家回到了木屋。虽然事情没有实质性的进展，但大家早有心理准备，心情还算平稳。聚在一起吃了烤鱼，就各自回房休息。桃小闲躺在床上，始终睡不着，心里一直在想和平的话。那些话她只告诉了第二喾，后者没什么表示，可她心里还是很不踏实。

  到了半夜，实在睡不着，她起身下床，靠着木窗看月亮，想再捋一捋线索，却看到和平一个人坐在海边。

  从他卸下伪装开始，就总是这样孤零零的，好像跟整个世界都格格不入。

  不知怎地，桃小闲心里突然有点难受。她站在床边看了和平很久，最后出了门，轻轻走到他身后。

  和平察觉了身后的动静，却像是知道来人是她似的，头也不回地指了指身边的位置：“坐。”

  桃小闲依言坐下，望着眼前无边无际的大海，轻声问：“你在想什么？”

  “我被困在这一关很多年，见过很多玩家。有一次也是这样，玩家们一直没找到王子，小人鱼等不及，死了。刚开始大家还齐心协力地想办法，他们坚持了挺久，大概有一个多月，后来大家慢慢现了小人鱼不可能复活的现实，便开始各自打算、互相残杀。因为不知道哪一关的玩家传下来的流言，说只要杀光其他玩家，都能通关。”

  桃小闲注意到了他的字眼：“流言？”

  “是的，流言。其实游戏里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设定。”

  “那你为什么一直想把我们都杀了？”桃小闲不理解。

  “那不一样。我杀人，是因为我是npnetpc的，就可以‘刑满释放’了。”和平转头看了她一眼。

  今晚是个满月，年轻姑娘沐浴在月光中，白皙的肌肤像骨瓷一般，黑漆漆的眸子里映着月光，温柔极了。

  他的话让桃小闲心里越沉重，不过兀自倔强道：“不会的，我们这些人绝对不会走到那一步。大佬一定会想到办法，带我们通关的。”

  和平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悲伤：“希望，是人类最赖以生存的东西。只有有一线希望，很多人都愿意付出百倍的努力，可是如果连一线希望都没有呢？如果就是明明白白地知道，真的再无可能，真的不会有奇迹生，那人们会怎么样呢？”

  他抬手一扬，一块石子画着抛物线落到海中，轻微的一声响后，归于寂然。

  “可是你刚才也说了，杀光其他玩家，就剩一个人的时候，也不能通关。”桃小闲倔强地说，“既然杀光别人也不能通关，那为什么还要互相残杀？”

  “因为没杀光别人之前，并不知道这样真的不行啊。”和平柔声说道，那语气就像是在哄一个不肯入睡的孩子，“绝望会把人逼疯，想想你爱的那个人，如果你将困在这个游戏里一辈子，再也没有机会救他，你是什么感受？”

  桃小闲顺着他的话想了想，一股剧烈的疼痛猛然袭来。

  “是不是要疯？是不是想杀人？”和平的语陡然快了起来，带着一股逼人的压迫感，“为了救你爱的人，你愿不愿意杀掉其他跟你毫无瓜葛的玩家，愿不愿意？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