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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奶奶从善如流端起了茶杯,“您的慈爱是您的高义,我们也许得拿出相应的尊重才是,哪怕从年龄上,我这个老人家也比不上您生命中的十分之一。”
说罢,也抿了一口茶,赞叹道:“您真是好眼光。”
到了他们这个层次,真话还是恭维一耳朵就能听出来,正因此钟离明白秋映霞是真的这么认为的——
论实力,钟离有这个资格,论辈分,钟离依旧如此,论道义,钟离也应当是值得尊敬的那个。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钟离也不会过度谦虚驳对方的面子,“能得窥视天机之人如此赞赏,是我的荣幸,还请直言来意。”
钟离在一眼看到这老人家身上的因果,便知道来人是什么身份。
她这一类人向来以寿命换取天机,以获得命运的轨迹来趋吉避凶,放在任何世界都是十分短命的存在。
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感叹,面前的老人家能活得这把年纪实属难得。
“和您打机锋我可还够不上道行——”秋映霞笑着摇头,随后那双浑浊了的眼睛看着他,“我此行,是来看一看...变数。”
“哦?”钟离眉头挑了起来,“窥探天机者,先人而忧,也先人而喜,看您的神色,结果应是不错?”
老人家慢悠悠的笑了起来,看得出她是发自心底的轻松,“这得谢谢您。”
她由衷道:“我这一把老骨头,没想到还能看到‘变化’开始的那一天啊。”
钟离静静的看着她,这样为了人类的存续、安乐,奉献了一生的人,理应获得的他的尊重,“天机一线,自是老人家应得的。”
秋映霞没有在驳他,只是转开了话,“此外,还有一件事。”
她示意历萧将那个贵重的盒子搬了上来。
盒子打开,里头是古朴且锋锐的长剑,大概是历经的年月太长了,整体剑身之上都蒙了一层顽固的尘垢,掩盖了原本清亮的光彩。
“这是我们偶然所得的一柄宝剑,但却一直无法鉴定出他大概的诞生时期,所以想来找您看看。”
“当然,报酬不是问题。”
她报了个数字出来,钟离来到此世后也了解过此世大概的情况,知道这是个远远超出鉴定工作的价格。
他看了对方一眼,只见秋映霞呵呵笑着,又道:“上回那些老家伙想得太多了,有失待客风范呐。”
这既是人情、亦是致歉。
钟离定定的看着她,片刻之后,他才点头收下了转账,道了一声谢。
在征得同意之后,他伸手握住已经开始发锈的剑柄,将整把剑提了起来。
古董鉴定是钟离在往生堂的时候就干的老本行,不过那时凭借的是他六千多年下来积攒的阅历和眼光。
钟离并不通晓这个世界的历史,但他能够通过沟通古董上还有的岩元素,来确认古董诞生的时间。
甚至因为古龙大权的原因,他还能从岩元素之中,看到些许留存下来的残破片段。
据老人所说,这把剑所用的材质亦或是锻造手法似乎很有问题。
在现代的检测仪器下,这把剑的材质就跟随机似的,一会两千年,一会一千年,锻造手法也不是如今已知的技艺,但和这把剑同一个地方出来的古物并没有这种现象。
钟离一模上去就知道不太对劲,这并非凡人技艺所能铸成的武器。
而之后从岩元素共鸣的记忆之中,也验证了这一点。
“这把剑,至少已有三千年岁月。”
他如此回答道。
老人明显惊了一下,也没想到能有这样的答案,但她很沉稳,没有任何质疑迅速接受了这个答案,只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可还有救?”
钟离滑过剑身的之间一顿,随后微不可见的渡过去了些许力量,回了一句:“尚有气息。”
老人点了点头,没有再问,就此寒暄了几句便告辞了。
钟离静静的看着他们离开,他没有说,但对方似乎也知道了。
那把剑是活的,简而言之就是——有灵。
在这个世界,这种存在可堪稀罕,但也正是因为存在于这个时代,那把剑能否继续存在下去都是个问题。
钟离给它输送的那些能量治标不治本,倘若他们自己找不到其他方法,最后的结果,也依旧是变成一把普通的古剑。
但这把剑的存在却真实的说明了一个问题,验证了他之前的怀疑。
这个世界是存在过力量体系的,即使那与提瓦特的元素力不同。
如此那条沉睡在地底的龙也有了合理性,只是不知那位老人究竟看到的是这个世界未来怎样的变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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