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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从木星空间站穿越来到地球的。”阿宴如实说道。
“我的父母是参与星际开荒的前方探员,我有一个弟弟,是坪筑空间站未来的领袖。”
“如果你想问我的祖先,没错,他就是宴培森。”
听到宴培森的名字,胧妈脸上的狂喜转眼间变为了阴暗的仇恨。
“那么凯珊卓呢?她是你的什么人?”胧妈质问着阿宴。
“在来到地球之前,我从未认识过凯珊卓。”
阿宴所说的都是实话。经历了如此多的嘲讽和误解,她已经明白如果自己要在这片广阔的地面上做一个诚实的人,那么她一辈子都在讲笑话,而这个冗长又无趣的笑话并不好笑。
胧妈咬着牙根沉默许久,最终松弛了眉头。她看得出阿宴那一串匪夷所思的话语中,无法掩饰的无奈。
“也罢。我想那些从小就围在你身边的那帮人,也不会告诉你宴家的真相。”
这个真相,在空间站是一个模样,在地面又是另一番模样。
想要改变一个人的对真相的看法,是个长期的过程。
浑身都是血渍的胧妈,在脸庞上的划伤停止流血后,决定去二楼的房间清洁身体。
阿宴长出了眼力劲,并没有跟随。她打开厨房的水龙头,拿起厨房灶台上的抹布,蹲在地板上来回擦拭着餐厅里四处滴落的血污。
这些血污零星散落在上了蜡的木制地板上,数起来只有约莫十滴,可胧妈脸上简单划伤造成的出血,也不至于像撒糖似得从头流到脚。
说不定胧妈患有血液相关的疾病?
通体白的毛和鲜红的瞳孔,以及胧妈对皮肤外伤的敏感……
阿宴对胧妈表现出来的病态感到怜悯,但胧妈那趾高气扬的态度却让她倍感压力。
还是好好擦地板吧。
阿宴拧干手中的抹布,好不容易将地板收拾干净,二楼的女高音旋即出火爆的怒吼。
听不出胧妈是在咒骂还是在呼喊,刚洗完澡的她抱着一条白裙子从二楼直冲至一楼客厅。
“是不是你?”她指着阿宴的鼻尖质问着。
而阿宴显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触怒了眼前这位满腔炸弹的刻薄妇人。
胧妈将手中的白裙子伸展开来,凑近阿宴的眼帘。
这条白裙子正面的高级锻料因为过度清洗而掉线露毛,裙摆上的手工暗纹刺绣沾染上一层浅灰色,一看就知道是一团洗不掉的污渍。
这裙子的花纹和版式在阿宴眼中是如此熟悉。她从胧妈手中接过这条裙子,手中的触感一下子击中了她的记忆点。
这正是几天前她穿过的那条白裙子。
那时她跌倒在居宅的草坪上,浑身沾满了污物。在去元蕊的居所更换衣物时,这条裙子被元蕊回收,她也没有注意这条裙子的后续去向。
“确实是我……”阿宴只得承认。
胧妈满脸气恼,刚想要张嘴教训阿宴,却还是忍住了。
对这个迟钝的孩子,可不能直接怒。
“你知道这一条裙子值多少钱吗?”
听着胧妈的语气,应该是很贵的。
“我……我想可能,是我还不起的数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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