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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叶家太不当人,根本不会花钱给叶安年看病。
“等下我还得去出诊,李山家的夫郎有孕,吐的厉害,前两日我去看过一次,开了止吐的方子和调理的药膳,今儿个得再去复诊一下。”
江竹一边收拾药箱一边啰嗦:“你就在家陪着福崽和丁秋吧,枇杷露我给你留几瓶,咳起来就喝一些。这东西很好做,用山上的野枇杷就行,不用省着。”
“好。”叶安年意识到他是在叮嘱自己,后知后觉答应了一声。
不管是作为叶氏集团的小公子,还是老叶家的哥儿,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
没有人在乎他在家里做什么,病的难不难受,过的好不好。
甚至,所有人巴不得他早点去死。
他微垂着眸子,盯着灰扑扑的地面,心跳的有些快。
这种有人关心惦记的感觉,好像还不错。
江竹从药箱里取出五瓶枇杷露放在了炕桌上,然后才走。
叶安年在原处坐了好一会儿,直到心跳缓下来才起身出去。
院里,福崽正跟着丁秋一起挑拣草药,他便自己四处转了转,熟悉一下家里。
江竹的这座小院,除了原本的三间正房,院里靠西边搭了一个草棚子,东边靠窗下放着一张水磨石砌成的圆桌,两张竹凳子。
那草棚里面放着一个自制的药架子,一张长木桌,还有一个小炉子,木桌上放着各种小瓶还有药壶、药罐子,想必这里就是江竹平时配药煎药的药庐。
叶安年没有进去药庐,只在外面往里看了一眼,江竹家实在不大,他这么一会儿就已经全看完了。
本想找点活儿干,在院里呆的久了,吹了点风,又咳了起来。
丁秋一听见他咳嗽,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计,对他道:“叶大哥,你快回屋休息吧,有什么活儿我来做就好。”
“咳……咳咳,我没事……”
叶安年压下咳嗽:“在叶家时,咳咳……还不是,什么活都要做。”
夏天顶着烈日挖野菜,冬天凿冰洗衣服,劈柴挑水,洗衣做饭,只要不是躺在炕上起不来,就得干。
丁秋见他坚持,只好道:“那枇杷露还有么,快喝一口压一压。”
叶安年从袖中摸出小瓶,喝了一口,顿时将喉咙里的痒意压了下去。
——砰砰砰!
就在这时,竹门突然被敲响了。
隔着半人高的竹篱笆,叶安年隐约看见外面站着一个人影。
“我去开门!”
福崽个子矮,看不清外面到底是谁,以为是江竹回来了,放下手里的草药就往门口跑。
叶安年却觉得不对,江竹不会这样大力的敲门,而且门外人的身形好像要比江竹矮一些。
“咳咳!福崽……回来!”
他赶紧制止,可还是晚了。
竹门打开的瞬间,一个中等个子,身形壮硕的汉子从门外大步走了进来。
福崽看见生人愣了一下,像是被吓到了,突然转身迈开小短腿就一跛一跛的朝叶安年身边狂跑。
“嘿,小兔崽子!”
那年轻汉子啐了一口,一抬头看见站在屋檐下的叶安年,脸上神情呆住。
此时的叶安年穿着江竹的青色素面长衫,长发半束,垂手立在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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