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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国公主穆熙婼?”
“回皇上,正是儿臣。”
“平身,你是朕的儿媳,无需行此大礼。”
宥柠摇晃着站起身,并未抬眼看眼前的九五之尊,她记得皇帝最不喜别人打量自己,只是他这过分探究的目光又是何意?
“璟王妃身子虚弱,赐座!”
仁忠闻言,忙取了椅子让宥柠坐下。
“多谢皇上。”她屈膝行礼,起身时又是一阵摇晃,堪堪伸手扶住椅子。
“皇上恕罪,儿臣失仪。”
“无妨,朕听闻你本就体弱多病,你如今与璟儿成婚,这称呼是否也该改改?”
宥柠摸不着头脑,他此时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儿臣知错,请父皇恕罪。”
“这便顺耳许多,不知璟儿眼下伤势如何?”
宥柠将他的话在心中反复琢磨,“回父皇,王爷的伤势并不乐观。”
“御医怎么说?”
御医?何时来过御医?宥柠满脑子问号,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往下接。
“怎么?璟王妃竟不关心自己夫君的伤势吗?还是说你从未将璟儿当做自己的夫君?”
宥柠真想出口成脏,他这说的是哪门子话?自己的脑子完全跟不上他的思路,明明没有御医给袁璟诊治,为何他却这般说。
她忙屈膝跪地,“儿臣不敢,嫁给王爷,儿臣自当是王爷的妻,又怎会不关心他,不过......”
“不过你嘴上如此说,心中却并非如此想,你出嫁时淮王未嘱咐你何事?”
宥柠满头黑线,这话问的与袁璟如出一辙,不愧是父子。
只是袁璟要比他的父皇更好说话一些,看来今日并非单纯的面圣,目的是为了试探自己。
“儿臣愚钝,并不是心思多之人,言辞弯绕回转。儿臣虽自幼长在宫内,却也曾听闻民间一句老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当然王爷身份尊贵,自不能与鸡狗相提并论。”
“儿臣如今身在沅都,王爷与父皇便是儿臣的家人。淮王疼爱儿臣这唯一的女儿,又怎会利用儿臣做些什么。况且儿臣这久病的身子,能活下去已是不易。”
“父皇,儿臣有一事不明,不知您所说的御医在何处?王爷气息将绝,即便国事再繁忙,难道父皇也抽不出一时半刻去探望自己的儿子吗?”
宥柠声音虽虚弱绵软,但字字珠玑,她的声音不卑不亢,语气中透着决然,因说的急切,显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她瘦弱的身躯微微有些摇晃。
皇帝只那样站在她身边,直视她的头顶,一言不。
他没想到这个淮国公主竟敢质问自己不说,还敢绕着弯子说自己心思多,观她言语间透着真切,对于太子的话开始半信半疑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仁忠,扶璟王妃入座。”仁忠闻言立即将宥柠扶起。
“太子回禀军中医官已给璟儿诊过,皆是束手无策,治疗外伤的手段,御医医术远不及军中医官,太子眼下正遍寻各处,为他寻找名医,想来不日便能寻到。”
听皇上那不容置疑的言语,宥柠想要出口的话也生生咽了回去,多说只会寻来不必要的麻烦。
“多谢父皇。”
太子所说遍寻名医,必是为了搪塞皇上,眼下无人给袁璟看诊,正如了他的意。
“虽然璟儿失职在先,但毕竟他是朕的儿子,朕再生气也不会看着他死。只是璟王妃的病还是让御医瞧瞧,仁忠,宣太医。”
此话一出,宥柠瞬间冷汗直冒,若是让太医诊出自己身体没问题,那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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