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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若冰再次详尽地介绍了庆北油田各矿业公司的人员配置、物资装备以及年度经营预期等相关信息,这是作为庆北油田投资人之一必须了解的情况。
从另一个角度上看各石油大佬其实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有共同的目的就是出油、出油再出油。
对于县委县政府和石油勘探开指挥部的各项规章制度的要求,能规避就规避,例如规避不必要的税费、逃避莫须有的处罚等。虽说人人都有韬光养晦的恶习,但每个人留一手的点位往往难以契合,零光片羽的归拢、集合也就成了必然,这些生存技巧便自然而然地在各投资大佬中广为传播成了平平常常、不足为奇的事情。
邱牧阳先介绍庆北油田地质状况、展前景,再介绍主要矿业公司的人员、装备及生产预期,进而提出测矿院多功能队伍的配备以致整个沐平油田所属企业形成多位一体、统一指挥,由点及面多点开花战略布局的建议。
那真是精心构思,精雕细琢,不时一个沐平各石油企业将在短时间内雄姿英、巍然屹立并雄霸庆北油田的宏伟蓝图便“跃然纸上”,波澜壮阔、气势磅礴。
正当他自鸣得意、沾沾自喜之时,韩若冰推门进来:“三,我把王军打走了,咱们晚上出去吃,庆祝一下,江小爱是不是没走,叫上一块吧。”
邱牧阳说:“不好,咱们一起必然谈论一些公司事情,她知道了不好。”
从邱牧阳的话语和表情中,韩若冰隐隐感觉到什么,之于情感这块他还是比较了解邱牧阳的,可以说是他心里的蛔虫,多年的相处使他对邱牧阳达根知底、一望便知。
昨晚,邱牧阳过早地返回昊北楼以及给党湘云打了个电话,并且还让自己出面聊几句,他已大致猜到事情始末,有很大可能是情感演员邱牧阳的“逢场作戏”,和党湘云的第六感电话不期而遇,势倾之下,只得息兵罢战、中道而止了。
此刻邱牧阳的态度使他愈加明确这场戏的女主角是江小爱,尽管他不知道邱牧阳和江小爱展到哪一步了,但他可以肯定两人还没有达到深一步的层次,因为邱牧阳的行为举止明显对江小爱有所顾忌,这个顾忌的原因很大可能是因为道德、责任。
之于道德、责任,韩若冰看得很淡,或许自己所有的三个故事生在和谢雨文之前,自己未曾“身临其境”,也不知道临场挥会是怎么的一种情景,但出于一个男人的本能来说,他还是希望这场戏能顺利唱演下去的,这应也是遵循邱牧阳的意愿,自己为他着想应是兄弟情分,本应设身处地。
韩若冰让谢雨文给江小爱打电话,邀请她来小聚。
谢雨文支支吾吾十分不情愿。
韩若冰说:“江小爱已算我们半个朋友,她孤身一人来庆北,我们本应对她有个照应,再说作为记者的她,采访过县领导、石油大佬,应该有许多的重要信息,有利于丰富老三对庆北市场经营建议的内容,于公于私都是应该的,义不容辞。”
谢雨文说:“我不想成为他龌龊行为的帮凶。”
韩若冰说:“老三,我还知道的,属于动口不动手的伪君子,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搞得品行不端的样子。”
谢雨文说:“反正算不得堂堂正正,不知祸害了几个小姑娘呢。”
韩若冰只好打造她的型成鸡窝状:“你知道啥叫祸害?一厢情愿或能成为‘祸害’,但人家是两情相悦好不好?”见她还在犹豫:“好吧,按你的逻辑,你是希望老三‘祸害’顾影还是‘江小爱’?”
谢雨文立刻回答:“好吧。”
意外的是,江小爱拒绝了美意,说明天怎么都走,今晚不去吃饭了。
韩若冰对自己未能促成一段旷世绝恋感到异常失望,他便走去问邱牧阳怎么回事,邱牧阳爱搭不理,继续丰富他关于庆北油田生产经营框架的写作。
韩若冰说:“你们俩好像有误会,不管谁对谁错,像个男人,主动点,这样算什么?”
邱牧阳不说话,继续框架写作的润色。
韩若冰继续规劝:“不管你和江小爱的交往对不对,但这次江小爱应是为了你而来,她完全可以在上午就回,到现在没离开庆北,你认为她是为了继续进行新闻稿件?刚才雯雯说,她已不住在县迎宾馆,而是在馨园宾馆,咱们斜对过,她为什么这么做?你不傻吧?我不知道你们哪一步了,但需要你站出来,往前走,哥不反对,往后走,哥也支持你,但你总不能这样耗着吧?”
邱牧阳终于忍无可忍:“大韩,你好啰嗦,我知道该怎么做。”
韩若冰说:“你和江小爱应该是因我让你去延庆日报社而起,我是希望你在庆北的日子里有个红颜知己的,我想这也是你的平生所愿,事情展到今天,我不知道你们怎么了,但就江小爱宁可住馨园宾馆也不来昊北楼就知道你们有点矛盾,既然有误会你就去解决。”
“好,我去解决。”说完,韩若冰把写得东西衣服一塞,穿了外套大步流星出了昊北楼。
……
下午,雪停,霍海川和薛平终于没有抵挡得住袁仲绥犀利的目光,分头出去谈合同。
霍海川是硬着头皮出门的,他知道袁仲绥的性格,大多数情况下,他处事一般是雷厉风行的,看似不疾不徐,实际上是急于事功的。更况且现在产值指标完成率1o%不到,剩下不到8个月时间,要想圆满完成任务绝非易事,任务完成完不成可是决定他在测矿院的“江湖地位”,因此,袁仲绥没着急上火实属不易,作为其手下裨将,哪怕只是假门假事地做做样子,也必须让一方大员感觉到自己正身体力行,竭尽全力工作为其排忧解难。他说明日开始,实际上是巴不得有令必行,令行如流,你当即行动的。
薛平在计算机上大开眼界的同时,也被香艳美图恍得花眼成隙,一片朦胧,起身小憩时,现了霍海川的背影,看他夹了文件袋鬼鬼祟祟出基地大门的样子便猜到他要艰苦创业去了。他顿感自己要是再和计算机里的美女相视脉脉就太说不过去了,这要传出去可不是怜香惜玉性格的问题,是态度极为不端正的工作性质问题了,年龄再大也是要爱惜羽毛的,这一点人人无所不备,自己老迈之躯也不能例外。
薛平无可奈何跟张少彬悄悄说了句,要是袁经理问起便说我闯市场去了,踟蹰下楼。出得门来,举目四望才觉这庆北县自己真是举目无亲,竟然没有望门投止之处。一瞬间便觉自己只跟张少彬说一句是何等的睿智,若直接给袁仲绥说,回去问都去了哪家单位,自己真无法作答,而只给张少彬说,袁仲绥知道的概率就小一些,自己回旋的余地就大些。总之,知道不知道已无所谓,事实是自己身不在基地,就已经表明自己一直在忙活,没有逃避工作,至于有无敷衍了事,具体如人在不在,等了几个小时,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对自己的举措得意是得意,但终究会是漫无目的地游荡,只是目光不自觉地会投向麻将馆、廊罢了。
霍海川选择的主攻目标是华晟公司董事长万华晟,他了解到万华晟来自河北保定府,而自己老家是河北沧州,算半个老乡,他认为这是一个完美的切入点。
霍海川他认为这种情况下,一切必然是水到渠成,能签个一口井两口井的合同,毕竟“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全年合同咱不想,一口两口也很香。
不过,他还是大意了。
开始的交流比较融洽,万华晟一听说霍海川来自沧州便有几分亲切,便说自己的妻子也是沧州人,越说越近,两人的村子竟然离了只有二三十公里,在这塞北苦寒之地,顿时袭来一股暖流,轻易地就融化了万华晟的冷肃的表情和淡漠的内心。旋即答应从汉江、北华等公司的份额中拿出几口井给沐平测矿院作业施工以慰故土人情。
或许是这塞北老乡相见的剧情太过轻松惬意,雄飞突进,霍海川一时‘春风得意马蹄疾’便将万华晟视为心心相印的莫逆之交,欣欣然开口说:“兄弟,你看这样行不?咱们是老乡,我可以内部操作,把现在庆北市场一口井8万测井费用降低到7.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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