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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羽飞速合拢衣襟,“师姐你终于醒了,赶紧起来看看吧,外面有顶轿子,是新娘子要接你去洞房!”
心跳如鼓擂,周身汗湿重衫,柳不眠侧首望向身边人,见她?一脸正直,衣裳也好好穿在身上,确信刚才真的只是做梦。
“师妹。”她?声音像含了一把滚烫的沙。
时羽想问问,她?梦中?与谁幽会?,眼下不合时宜,只能按下不表。
橘色的海
“小羽毛,我动不了——”
柳不眠立即察觉到身体的异样,她?用尽力气尝试着坐起,却只在床上小小扑腾了一下。
“怎么会?这样!”
时羽这才真正开始着急,“你可是我的护身符,我好不容易将你唤醒,你怎么能动不了呢?”
“白日那绣球一定有鬼,我周身几?处大穴滞塞,你给我些时间?。”
柳不眠恨得咬牙切齿,又安慰,“师妹莫怕,那贱人多半是冲我来的。”
“穆淮清呢?”时羽左右张望,“她?不会?也被魇住了吧。”
唉——
时羽捶床,这一个两个,关键时候都靠不住,“哼,还当护卫呢,这点出?息,回头一定要让那傻大把钱还来。”
话音刚落,一阵大风刮来,纱幔飞卷。远远的,唢呐声时而高亢嘹亮,时而低沉幽怨,几?个细长的人影飘飘忽忽,转眼就到了面前。
是四个身着红袍的轿夫,手长脚长,活似筷子成精,头顶团锦绣球的红绸脑袋,当中?一张白布人脸,绣两双细眼,一张扁嘴,碎布团缝的胭脂和耳鼻。
你推我一把,我推你一把,牠们嘻嘻哈哈,蹦跳着来到床前。
时羽缩到床角,躲藏在阴影中?。
“狗打哈哈,你来。”其中?一个轿夫尖着嗓道。
“凭什么让牠来,上次就是牠来,这次怎么说也是我来!”有人不同意。
尖嗓“唔”一声,“猫埋粑粑要来,小鱼打挺,你愿不愿意?”
时羽瞪大眼用力看,小鱼打挺站在老?后头,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又跟小鱼打挺有什么关系!”
“大家都是兄弟,怎么没?关系?”
趁着牠几?人争执不下,柳不眠悄声叮嘱,“小羽毛,快快躲起。”
“……你不愿狗打哈哈来,小鱼打挺也不来,那还是我噗趴噗趴来。”尖嗓决定。
猫埋粑粑欲上前争夺,噗趴噗趴上前一步,弯腰冲着床连作了三个揖,猫埋粑粑用力跺脚,只能作罢。
随后,噗趴噗趴自袖中?取出?一柄细长的金钩,挑开了纱幔。
“那贱人现在何?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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