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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训练馆所有的顶灯霎时全部亮起来。

  &1dquo;联邦调查局！不许动！”菲尔厉声叫道。

  &1dquo;别开枪！”入口处一名男子匆匆抬起两只胳臂。他穿着一身红色的训练服，胸前写有&1dquo;健与美”三个白色大字。&1dquo;我名叫麦克&bu11;杜恩。在这里当教练。”

  &1dquo;快叫警察！还有急救车！”

  &1dquo;这就去，先生！”

  说完，他就转身朝办公室跑去。

  菲尔面前躺着的是女记者范希&bu11;赫维什。她的面孔灰白，身躯松弛软弱，一动不动，然而菲尔好像看到她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

  不一会儿，教练跑回来报告说：&1dquo;他们已经上路。有人在我之前就报了警。”他又指一指女记者。&1dquo;她还活着？”

  &1dquo;活着，不过受了伤，而且休克了。你说你在训练馆工作，那么你刚才在什么地方，杜恩？”

  &1dquo;我在七层有一套住房。当我下班离开的时候，训练馆里就只有格雷戈&bu11;塞洛夫。他在等待您面前躺着的这位小姐。——嗨，格雷戈在哪儿？”

  &1dquo;你有急救箱吗？”

  &1dquo;有，我去拿！”

  他小心翼翼地从人事不醒的女人身上跨过去，擦过菲尔，突然出一声令人窒息的惊叫。

  &1dquo;瞧！哦，我的天哪！”

  菲尔迅转过身去。

  只见一名男子直挺挺地躺在一个训练器械上。他的两只脚插在脚杠铃的搭环里，两只手臂悬挂在两边。从窗户到中部过道不过咫尺之遥。菲尔紧贴着耐力训练器械走过，在黑暗中却没有察觉长凳上躺着一个人。

  他站起来走过去，触摸一下赤裸的胸脯，瞧了瞧张开着的黯然无光的眼睛。

  他们极其凶残地杀害了他。他们从大哑铃上偷偷摘下安全螺栓，让沉重的横钢杠冲着喉头猛地砸下来。

  &1dquo;快去取急救箱！”菲尔低沉地命令道。

  从大街上传来警笛的鸣叫。

  几分钟后，当菲尔在处置范希头部的伤口时，他接到一名警察打来的电话。为了谨慎起见，那警察留在一定距离以外的地方，手里还紧紧地握着自动手枪。

  &1dquo;嗨，你们最好把双手放到头上。”

  &1dquo;联邦调查局特工德克尔！”菲尔说道，&1dquo;我用左手从胸前的衣兜里掏出我的证件。行吗？”警察在看见证件之前，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觉。

  &1dquo;请您立即向谋杀调查委员会报警！在大哑铃练习机上躺着一名男子，他已经被残杀。”

  &1dquo;还有一个？”警察摇摇头。&1dquo;楼下的运货卡车里还坐着一个，脑袋挨了一枪。——天哪，这里到底生了什么事，啊？”

  我在四十管区的一幢楼前停下汽车，拉出玛莎，让她走进警察派出所去。值夜班的负责人叫特纳。我把玛莎交给了他。

  &1dquo;她暂时被拘留，不是由于有犯罪行为，而是因为她是一个重要证人。”

  &1dquo;您了解法律，调查员。作为证人，她只能被短时间拘留。”

  &1dquo;我会来接走她，中尉。——您熟悉乌迪克瑞斯特大道吗？”

  &1dquo;一条很老的街道，有不少破旧的房屋废墟。估计只有不到十一二幢房子还可以居住。”

  我让特纳仔细瞧瞧洛杉矶来的四个家伙的照片。

  &1dquo;从来没有见过，调查员。”

  &1dquo;您当然知道基尔克&bu11;摩兰，中尉。他有一所房子在乌迪克瑞斯特大街吗？”

  &1dquo;我两个月前才调到这里来，对这个地区还不熟悉。我知道摩兰是谁。”他淡淡一笑。&1dquo;在某种意义上说，我得到这份工作还得感谢他呢。”

  &1dquo;怎么回事？”

  &1dquo;我的前任被免职了。由于纽约的清理行动，在四十管区的警察队伍中当时要调离或者免职二十四名警官，原因是他们把摩兰看成是他们的恩人。您明白我的意思。打那以后我们就逮走了一大批以各种方式为摩兰的组织效力的家伙。不过对他本人我们还没动手。”

  &1dquo;很可能他也染指于我们眼下处置的事情之中。”

  &1dquo;但愿您不会期望我给您两个以上的人供您差遣。由于创记录杀手的事件闹得鸡犬不宁，派出所半数以上的人员都已投入特别行动。久里阿尼市长命令纽约的警察应出现在所有的大街小巷。”

  &1dquo;我暂时还不需要支援。我追踪的这条线索非常细小，最终很可能等于零。”

  一名警察接收下玛莎。

  &1dquo;请您给她找一位医生！她中了催泪瓦斯，很担心自己的眼睛。”

  &1dquo;那么您呢，调查员？您看上去大概自己也受了毒气。”

  他指一指洗脸池上挂的镜子。我顺他指的方向瞧过去，看起来似乎用我的面孔去做刮脸水广告是不成问题的。我的两只眼睛充血，瞳孔缩小，眼睑肿胀。

  我打开水笼头，冰一冰我的脸。中尉递给我一张纸巾擦干。

  在派出所墙上挂的一张大地图上我再次确认了乌迪克瑞斯特大道的位置。

  特纳送我走到大门口，并且祝愿道：&1dquo;祝您好运，调查员！请您随时跟我保持联络！我很想知道在我们派出所的辖区里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