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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跑了，許清荎想要罵他幾句，有心無力。

6野來到辦公室的時候，趙曉宇已經把他交代下來的事情辦好了。

「6總，安裝攝像頭的人和發郵件的人一致。機場的視頻在這裡，要報警嗎？」趙曉宇指了指6野桌上的移動硬碟。如6野所料，一周之前，有人收買了機場物業的保潔人員，在正對vip通道的垃圾桶壁上安裝了針孔攝像頭。

「當然報警。」6野冷聲，「你提前跟警方那邊打個招呼，除了這次的偷拍，他電腦里一定還有其他的資料。」

趙曉宇，「好的，明白。」

「奧華內部有高層知曉並且給他提供資源，」6野安排下去，「順著這條線繼續查。另外，」他頓了頓，涉及許清荎的事，他身邊的人，6野會自己想辦法查清楚，不假人手，但有一些東西，他需要動用些手段，「我有一點多年前的案件資料要查，過幾天麻煩你。」

趙曉宇點頭，「您儘管吩咐。」

6野處理了一會兒其他事務，不知不覺四個小時過去，到了下午三點左右。6野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鐘表，他食指在桌面上敲擊著節奏，十下之後，內線電話響了起來，市場總監林莉在門外等他。

趙曉宇辦事效率很高，警方也不含糊。

6野掛了電話，林莉踩風火輪似的敲門。

「進來。」

「6總，我有件急事匯報。」林莉開門見山。

6野頷，「你說。」

「我這邊剛剛得到消息，一個小時之前奧華的一個攝影師Jason被警察帶走了，好像是跟機場偷拍的事件相關。之前我們只調取了當他的錄像，這是機場內部自查發現的，具體情況還不清楚。」

6野問：「我們和奧華的合作有問題嗎？」

林莉思索片刻，照實道，「去年之前還可以，最近五年，咱們一直啟用奧華和合威兩家供應商。今年年初，合威出了稅務問題，剩奧華一家獨大。但他們家攝影師流失嚴重，人質量達不到要求，所以以往兩家平分的另一部分業務我們傾向於分散給小的工作室和獨立攝影人，今年增的幾個大項目他們也只分到了類似花絮拍攝的小份額。續約的時候，在合同上沒有給他們什麼優待。奧華上層意見很大，跟我和公關部的總監提過好多次，季副總也了解這個情況。」

「我知道了，」6野又敲了兩下桌面，「對於供應商，我的態度是寧缺毋濫，當斷則斷，林總監，你認為呢？」

林莉一驚，奧華是之前的總裁指定的供應商，6野一直沒有發表過意見。她心領神會，「我同意。」

按部就班地處理完事務，6野在下班時間的第一分鐘走出辦公室。

「6總，司機在停車場等您。」趙曉宇照例道。

「不用了，我最近都自己開車，有需要我再通知你。」6野疾步走到電梯口。

「好的。」趙曉宇無端從Boss這句話中聽出了點兒顯擺的意味，難道是在炫耀自己的開車技術？趙助理覷著他們6總匆忙走進電梯的背影，總覺得哪裡好像有些不同。

6野開車之前，先給許清荎發了條信息：「我下班了，現在去買菜，你有什麼想吃的告訴我。」意料之中的石沉大海，他有心理準備，壓根沒指望能夠得到回覆。他只是事無巨細地想告訴那個人而已，潛移默化，他要滲透進許清荎生命里的每一個角落。

他研究過了盛世華庭附近的生活布局，直接將車開到了最近的綜合性市。其實，他非常非常希望接許清荎一起來，兩個人有商有量的採購生活用品。明明剛剛開了個不那麼順利的頭，他便迫不及待地期許共同。6野自嘲地笑了笑，一口氣吃不成個胖子，他太心急了。可是，這也怨不得他，八年前他們曾經一起無數次憧憬過，他不過是把埋在心底深處的盼頭又拾起來了而已。壓抑太久，一朝重見天日，根本按捺不住。

他想要一個家，一個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家。

他採購完畢，拎著兩大包食材、零食上樓，電梯打開的瞬間，心涼半截。

門口堆著一個大袋子，他偷偷掛進衣櫃裡的衣服委屈地堆在裡邊，冒出頭來。6野僥倖地把鑰匙插進門鎖，小心一轉，意外地還能打開，但門內加裝了鎖鏈，打得開，進不去。

左手雞右手鴨，一門心思往回趕的小6總被擋在門外，跟只被主人拋棄的大型犬似的。

第32章

陳果離開之後，許清荎獨自一個人在客廳坐了很久。他從昨天晚上第一眼看到他以為是幻象的6野開始梳理，他溫柔的語調，觸摸在自己髮絲上的熱度……一直到他摘下圍裙……停！許清荎低頭瞅了一眼，我去！這都能有反應，你是不是禽獸啊？

他在極度的自我厭棄與無可奈何中，走向衛生間，打開淋浴噴頭，在傾瀉而下的涼水裡，胡亂地不熟練地粗暴解決。越想要戰決，越不給力，折騰了大半個小時。之後，身心俱疲，倚在淋浴間牆邊喘息了許久。

許清荎跨了出來，拿浴巾搭在身上，雙手杵著洗手台，茫然地打量著鏡子中這幅雙頰紅暈的陌生面孔。

其實，他的性經驗極其貧乏。初中時，始於收到一個男同學的情書，他雖然對對方不感興，卻揭起了他心底一直不敢觸碰的隱秘的好奇。後來，差點兒被發現之後，便謹慎小心地自我約束了許久，直到邂逅6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