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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开始（第1页）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教室里传来闹哄哄的声音。

我寻个空的位置坐下，周围都是陌生的面孔，只差了一个级别，人与人之间的相处竟如此大，小学那时男女有别的观念很重，上到初中这种观念适当减弱些，男女间在交头接耳，虽然左邻右舍是陌生人，但言语却是通的。

“叮叮叮”铃响过，有一女老师走进教室，三十出头，身材微微胖，长留刘海，一脸和蔼。她一进来，教室瞬间安静下来。

她看着我们笑笑，说“同学们，你们好，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我的名字叫江秀，你们可以叫我江老师。今天是我们开学的第一天，今天早上先课本，念到名字的，上来领书本。”

江老师拿出一张名单，照着名单上念，“第一个楚长思”我站起来，全班的目光齐刷刷看过来，感觉看到一张新面孔很新鲜，走上前，才现在每组的第一桌上摆着一摞摞的书本。

江老师有意对我说：“每样领一本。”

我便从第一摞开始领，从每摞中拿起最上面一本，待领完后，我手上像堆满的小山，抱着厚厚的一沓书本，回到位置上。

有了开头，后面的同学有模有样的跟着，度也比先前快许多。一个接一个连续上前取课本，不一会一摞摞高高的书本就剩下一两本，时间过去二十分左右，江老师说：“最后一位是萧臣然。”

只见我后位置上呱一声响，椅子向后移的声响，一位腰背略厚，身高偏高，头短，步伐轻盈却带着风的男孩飘过我眼前，上去领完最后一本。返回位置，我注意到他的眼睛炯炯有神闪烁着光，不同于风无意的，风无意的安静略带忧郁。

不知是不是他意识到我在看他，他路过我的身旁，有意看了我一眼，我收回目光凝视在新的课本上。语文数学英语政治…被我整整齐齐叠在一起静静躺着。

叮叮叮铃响，放学时间已到。我把书本整理好放在抽屉里，便随大队出了教室。

“长思。”我刚出门口就听到灵夏的声音。她从我们教室前的那棵树的方向跑过来。

“灵夏，你在等我呀？”我问。

“嗯，怕你不认识回家的路，等你一起回家。”她挽着我的手肘，拖我一起走。

“嗯，我也正愁不知怎么回去呢。”我确实不知道怎么回去。

我们都没有骑车，一起步行，灵夏的话一直停不下来，看得出她今日很开心。走了几分钟，我有些疑惑，越看越觉得这路貌似来过，果然在分叉口，我看见风无意的家出现在眼前。

我问灵夏：“这不是我们来画画那片山丘吗？”

“是的，这房子是风无意家的。”她指了指风无意家的房子，这次她说的很自然坦白，不回避有关风无意的话题。

年少时我们都擅长把心事藏在心中，待过后一段时间，我们觉得那件事对自己来说不再有“威胁”性，又可以光明正大拿出来谈论。

我竟然不知道明格中学离风无意家那么近。本想着他已经离我远去，没想到反而更近了，以后日日经过他家，我便日日想起那日考试的事，想着我本该与他那样在顶级的学校里受着顶好的教育，如今我再没资格与他一分高下，不知得多受罪。

年少时的血气方刚总想着用成绩来证明自己的优秀，只是那时的我不懂得这个道理：人生路漫漫，不应以一次考试的优劣把人分高低。

如果我早已通晓这个道理，以后的六年，我便不会过得太压抑。

从明格中学走到家里确实有些远，吃过午饭又开始走去学校，到了学校刚好到午睡，写作业的时间所剩无几。

所以学校要求日头在校吃住，放晚学再回家吃饭冲凉，而后再去学校晚自修兼住宿。

就这样，初中生活正式拉开序幕。

开学后两天。

今日下午班会课，班主任江老师笑盈盈走进教室说：“这是我们第一次的班会课，利用这节课把座位调好，顺便把班干选好。”

同学都很乖，很听话，班主任让他站在讲台前排成一排，他们就上去乖乖站着。并按身高从矮到高的顺序排列好。

座位也是从矮到高安排，我被安排在第二组第三桌，同桌是一个高度与我相差无几，但身体有些瘦弱的女孩。她不是毕业于古凤小学，而是这个村的另一所小学。

这个村有四所小学，一所中学，中学便是这明格中学。

刚开始我们就像陌生人，彼此间很少话，但她话多，主要说话对象都是之前认识的小学同学。我话也不多，可说可不说。

座位分配好，接下来的就是选班干。

彼此都不了解，民主“选举”是不可能的，老师自行配置“职务”。

“班长…”

“副班长…”

“学习委员…”

很遗憾我没选上任何一个职务，我有些失望，但还到失落的程度。

在小学里长据“头条”的我，在初中重新“洗牌”后，便变得默默无闻。沉寂一段时间后，迎来了第一次月考。

月考的科目只有语数英三科，月考成绩一出，我又是当之无愧的榜。语文一百一十二，数学一百一十五，英语九十九。英语一百分制，其他两科一百二十分制。

成绩一出，全班哗然，我再次成了学校的焦点人物。

成绩给我带来的自信剩过班干“落选”给我带来的失望，好成绩让我的人缘好起来，同学有难题纷纷邀我解答。他们对我的“依赖”成就了我的自信。

我沉醉在同学“崇拜”眼光中，得意忘形。唯独有一人的目光却总与别人不同，这次月考他排第二，与我相差五分，他便是萧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