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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她不是我们的妈妈。”保罗无精打采地说。

  &1dquo;我们的妈妈真的会气坏了，”丹尼看到他哥哥打破沉默，胆子也壮了，以他尖锐高亢的声音补充说着，&1dquo;她说如果我们赶不及回家吃午餐，就要罚我们吃一个星期的面包和白开水。”（他还真会掰）&1dquo;如果我告诉她都是因为保罗想看裸女，她一定会更生气。”

  &1dquo;闭嘴。”他哥哥说。

  &1dquo;而且为了要看得更清楚，他还逼我爬上断崖。爸爸会因为他摔坏望远镜而宰了他。”

  &1dquo;闭嘴。”

  &1dquo;难道不是吗?这都是你的错。你不该将望远镜弄掉的。色鬼!”丹尼知道身旁这个大人会保护他，因此最后还补上一句。哈丁看到哥哥已因羞愧而眼中噙着泪水。听到&1dquo;裸女”、&1dquo;看得更清楚”、&1dquo;望远镜”、&1dquo;色鬼”这些字眼，大概就可知道是什么情形了。&1dquo;我希望她值得你看，”他若无其事地说:&1dquo;我第一次看到的裸女又老又丑，过了三年之后才想再看裸女。她住在我家隔壁，臃肿得像一头大象。”

  &1dquo;接下来那个像什么?”丹尼以他1o岁孩子的逻辑追问。

  哈丁与哥哥交换个眼神。&1dquo;她有漂亮的乳头。”他眨眨眼告诉保罗。

  &1dquo;这一个也有。”丹尼热心地说。

  &1dquo;只不过她死了。”他哥哥说。

  &1dquo;或许没死，你知道。很难说一个人死了没有。”

  &1dquo;她死了，”保罗垂头丧气地说，&1dquo;我和丹尼下去捡望远镜。”他拿出藏在T恤下已经严重磨损的蔡司牌望远镜，&1dquo;我——呃，我去查看，想要确认一下。我想她是溺毙后被潮水冲上岸的。”他再度闷闷不乐地不说话了。

  &1dquo;他本来想对她做口对口人工呼吸，”丹尼说，&1dquo;不过她的眼睛看来好恶心，所以他没做。”

  哈丁再度瞄了哥哥一眼，这次是带着同情了。&1dquo;警方得查出她的身份，”他神色自若地说：&1dquo;所以他们或许会要求你们形容她的样子。”他抚摸丹尼的头。&1dquo;那时最好不要提起眼睛很恶心以及乳头很好看的话。”

  丹尼将头由他手中移开。&1dquo;我不会说。”

  哈丁点点头。&1dquo;好孩子。”他拿起保罗手中的望远镜，先仔细检查镜片，然后拿起来望向查普曼之池内那艘班尼提乌公司的船。&1dquo;你认识她吗?”他问。

  &1dquo;不认识。”保罗不自在地说。

  &1dquo;她是个老妇人?”

  &1dquo;不是。”

  &1dquo;漂亮吗?”

  保罗扭动着肩膀。&1dquo;我猜是吧。”

  &1dquo;那么，不胖啰?”

  &1dquo;不胖。她很娇小，有金黄色的头。”

  哈丁对焦看着那艘游艇。&1dquo;这些船搭造得像坦克车一样，”他喃喃自语，视线扫过海湾，&1dquo;好了，虽然外壳有点磨损，不过镜片没问题。你们的爸爸不会太生气。”

  如果玛姬·珍娜的小狗柏狄听从她的哨声，她就不会卷入这个案件中了，不过柏狄就像其他狗一样，想装聋时就对哨声充耳不闻。她在直升机的噪音吓着马儿时就从马上下来，并出于好奇的天性，牵着马下山，这时山下正在进行救援工作。她、马儿和狗一起走到船棚处，柏狄被这一场纷乱搞得兴奋莫名，直朝保罗·史宾塞的胯下冲过去，鼻子在那男孩的短裤处磨蹭，还热切地闻闻嗅嗅。

  玛姬吹口哨，狗儿根本不理。&1dquo;柏狄!”她叫道：&1dquo;过来，孩子!”

  柏狄是一头爱尔兰母狼犬有天晚上出外寻欢作乐后的结果，它的体型硕大、外貌凶恶，白色的口水不断由下颚滴流出来。它甩动毛茸茸的头，满嘴唾液飞溅到保罗的短裤上，吓得那孩子不敢动弹。

  &1dquo;柏狄!”

  &1dquo;没关系，”哈丁说着，揪住那只狗的项圈将它拉开，&1dquo;它只是表达善意。”他抚摸着柏狄的头。&1dquo;对吧，老弟?”

  两兄弟可不这么认为，匆匆躲到警车的另一侧。

  &1dquo;他们今天早上已吃了不少苦头，”哈丁解释着，舌头嗒嗒作响逗弄柏狄，将它牵回它主人身边，&1dquo;我如果放开它，它会乖乖待着吗?”

  &1dquo;现在这么激动就不会。”她说着，由她的裤子后口袋掏出一条绳子，一头扣住狗的项圈，再将另一头系在靠她最近的马镫铁上。&1dquo;我两个外甥很喜欢它，它不明白其他人对它的看法是不是一样。”她微笑。&1dquo;你自己一定也养狗，不然就是很勇敢。大部分人都会逃之夭夭。”

  &1dquo;我在农场长大。”他说着，伸手摩挲&1dquo;贾士柏爵士”的鼻子，而且直率地以欣赏的眼光端详着她。

  她比他年长十来岁，身材高瘦，有一头及肩的黑及深邃的褐色眼睛，让他这么露骨地盯着瞧，她的眼睛不禁满怀戒心地眯了起来。当他刻意朝她没戴结婚戒指的左手张望时，她就很清楚眼前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人物了。&1dquo;好了，谢谢你的协助，”她不假辞色地说，&1dquo;现在我可以自己处理了。”

  他立刻后退。&1dquo;那么，祝你好运了，”他说，&1dquo;遇见你真是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