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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十二天（第4页）
苏格沉吟了一下，他觉得自己有可能遇上了这个时代的酒托。
“多少一杯？”
“你不是出得起钱吗？”
她似笑非笑吐出一口烟雾。
大厦间高楼风呼啸，苏格立起衣领，走向电梯。
他走得很慢，适应着诡谲视野带来的头晕目眩感，忽然眼角余光看到一道黑影，扭头一看，一只黑猫蹲在北公寓楼14层爬满常青藤的屋檐上，昂盯着高处。
苏格停下脚步，现它正盯着自己所在的西侧公寓16层。
他放轻脚步来到走廊边，探出头。
上方的廊檐边缘露出半个鸟巢，破碎的玄武岩纤维和树枝凌乱编织在一起。
巢里传出扑棱棱的振翅声，一只珍珠鸠受惊飞走。
苏格看向黑猫，见黑猫仍专注保持着原来的动作，他松了口气。
天下黑猫一个样，这家伙让他想起自己冬眠前的宠物，那是他高中时从小区楼下抱来的，养了十二年。
“过来，黑格尔。”
他忍不住向黑猫喊出记忆中的名字。
黑猫远远看他一眼，转身跳进公寓楼里。
他找个伴的希望就此落空。
“你在叫谁？”
楼上有人问。
苏格一下没反应过来，好像这栋公寓有其他人是一件值得惊讶的事，虽然他早就观察到了这里的物流活动其实很频繁。
他把身子探出窗户，看见了楼上说话的人。
她裹在米白袖套里的小臂架在窗沿外，右手的拇指跟食指捏着一根香烟的青色滤嘴。
苏格看不到她的脸，只看到昏暗中烟头的暗红火光。
“你在问我？”
十多天了，第一次有人和苏格说话，他忍不住闭上右眼，真实视野里，她的小臂仍架在窗沿上，是个活人，楼上的住客。
那只捏烟的右手收进走廊里，随后，一阵轻烟飘出来。
“唔。”
“没谁。”苏格收回目光，“认错人了。”
“哦。”
她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苏格以为她没了聊天的兴致，又听她说：
“你很喜欢往外跑？”
“你认识我？”苏格再次抬头，想看清她的样子。
“没谁不认识你。”她轻笑了一声，听起来有点嘲讽，“跟个活靶子似的。”
“什么意思？”苏格警惕地问。
“你把那些玩意穿在身上，还不如直接告诉别人，‘我是冬眠者’。”
苏格哑然，低头看向下半身。
“谁卖你的？”她问。
苏格这才现自己不知道助手叫什么，迟疑了一会，模棱两可地说：“虚拟助手。”
“哦。”她竟然立刻听懂了，“那个人工智障。”
“我买不到其他的。”
“嗯，为了安全，是这样。但你要是把它穿出去，那才是真的不安全。”
苏格从她的嘲笑里听出了别样的含义——她有货源。
“你有更好的？”他问。
楼上没有回答。
“我出得起钱。”他又说。
楼上的窗户里飘出几个烟圈。
“请我喝一杯，我就告诉你。”
“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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