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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冻的河面边缘。
诺克萨斯士兵们在战争石匠的带领下,以壕沟为基础,迅构建出一座座风格森严的军事设施。
岗楼、壁垒、帐篷等等建筑,拔地而起,立在冰原之上。
营地中央。
德莱厄斯驻足在厚重的毛皮帐篷前,看向北方。
黯淡的星光照亮了冬刺山路的高坡。
他可以看到上面有篝火在燃烧,烟雾穿过树冠袅袅升起,是凛冬之爪部族的先行部队。
他们在等待!
德莱厄斯嗅到鼻端传来的浓郁鲜血味道,转头望去,见到归来的法荣队长和烁角奥洛。
“将军,你在看什么?”
烁角奥洛走到德莱厄斯的背后,高大的身躯可以带来更远的视野,他也看到驻扎的凛冬之爪部族。
“要我率领麾下士兵去解决这些杂碎吗?”
刚刚的胜利,似是挑起烁角奥洛的战斗欲望,他跃跃欲试的望向德莱厄斯,想要再度冲向敌人。
“不用!”
德莱厄斯摇头拒绝,目视那片冰雪覆盖的世界,刺骨的寒意浸透云层。
“这片雪崩后的山路,不正是我们渴求的决战之地吗?”
“我想瑟庄妮也不会拒绝的!”
德莱厄斯想到第一次弗雷尔卓德战役的失败,神色愈凝重。
他需要这场战争的胜利,来挽回帝国荣耀,压下帝国内部的混乱,尤其是分裂者们,他们迫不及待想看到帝国四分五裂。
“传我命令下去,所有战团向着冬刺山路集结!”
“是,将军!”
在德莱厄斯身后,听到命令的斥候骑兵们恭声答道,当即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战马嘶鸣声,随着凛冬寒夜,渐渐消失在雪地山路。
.......
.......
高处的松树叶子全是血的颜色,和周围的苍白雪地形成鲜明对比。
乌迪尔看着一片猩红的树叶落下,意识到自己对红色有多么大的误解。
在他的故乡,这色彩只会溅在白雪上。
但在弗雷尔卓德,红色象征暴力,是死亡在靠近。
但事实上,红色象征生命。任何人、任何动物,只要还活着,体内就蕴藏着红色。
乌迪尔睁开双眼。
冥想用的烛火在他的视线中烧出一个红斑,雨水打在渐熄的营火上出嘶嘶的响声。
强风摇晃着小屋松垂的皮革壁帐,像是打算在天亮前把它吹倒。冰冷的雨水在帐内毛皮地毯之间的缝隙中渗流。
乌迪尔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有和僧侣们盘坐在遥远的艾欧尼亚山顶,这里是瑟庄妮营地的一角。
这是我的家!乌迪尔的心里泛起一股苦涩的骄傲。
乌迪尔过了好几周才再一次成功地进行冥想,但他现在没法高兴。
他刚开始看清周遭的事物……那些声音就又回来了。
附近的厄努克、居瓦斯克野猪,还有马匹的思绪淹没了他的自我意识,让他脑海中充斥着外来的感觉——
宛如雷霆般的巨大声响,只有他和最强大的兽灵行者才能听得到,而且无法令其安静下来。
紧随其后的是人类的情绪,千种零碎的思绪混在一起:愤怒、恐惧、怨恨、冷酷等等......
乌迪尔再度将银刺反复扎进手掌,金属带来的冲击将疼痛放大了数千倍,但为了赶走那些声音,他愿意承受任何代价。
任何代价!
“萨满阁下,战母请您过去!”
帐篷外响起的声音,唤回乌迪尔的思绪,他低头看向鲜血横流的手掌,匆匆擦拭后,起身出去。
跟随面前的血盟战士,乌迪尔来到瑟庄妮的面前。
和之前轻松的氛围相比,这位凛冬之爪的战母神色肃穆,坐在钢鬃的鞍座上。
或许是察觉到什么,这头巨大的居瓦斯克野猪紧张地打起响鼻,它的爪子周围的坚冰碎裂,巨大的眼睛凝视黑夜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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