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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劳德没有理会他，调转车头朝着北大6的西岸驶去。萨菲罗斯从后方飞至他的头顶，羽翼的阴影始终将他笼罩其中。

  海啸的峰潮果然追着他们向西行进，克劳德闪过地上不断爆炸的法阵，抽空瞪向萨菲罗斯：“你到底来做什么？”

  这是他第二遍问这个问题，萨菲罗斯回身截住来自空中的火焰魔法，稍微降下一些高度：“防止你被它吞噬。”

  克劳德想起原初s型手里那柄大太刀，忍不住回道：“然后你也再教它一些剑术，把它训练成更难对付的怪物？”

  “那是意外，那时候我们还不知道它有这种能力。”

  冰层的裂隙从海啸下方一路延伸，晃动的地面让克劳德的驾驶变得尤为艰难。其中一块冰面突然下陷露出下方的空谷，克劳德猛地掰过车头，却现自己驶入了一旁的法阵中。

  “轰——”

  巨大的爆炸冲击让他连人带车飞了出去，但在起身的一瞬他现自己周身不知何时亮起了魔法护盾。

  萨菲罗斯落在他身后，迎着扑面而来的巨浪举起正宗：“别停下，快走！”

  克劳德意识到萨菲罗斯之前一直在放慢度等他，忍不住睁大双眼：“你在做什么，还不快走？！你被它抓住后果才是最严重的！”

  “只要你不被抓住我就不可能被抓住。”

  话一出口，两个人同时怔住。

  有那么几秒克劳德想要说点什么，胸口却像是被堵住一般，于是最终只能重骑上摩托准备出。打火之前，他突然闷闷道：“把巴哈姆特的魔石给我。”

  萨菲罗斯微微侧过头，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从腰带上拆下一颗红色的魔晶石扔给他。

  他们离北大6西岸只有三十公里的距离，原初s型源源不断从其他方向朝这边聚集，萨菲罗斯从高空俯瞰地面的情况，原本在北大6呈环状扩散的银白色物质已经拉成细长的一条，绝大部分随着海啸追向他们二人。

  北大6的冰盖在原初s型的碾压下继续碎裂，整个大6边缘都在剧烈震动。他在空中掩护克劳德的逃跑路线，同时挡下向自己扑来的银色浪潮，就这样一口气冲到了西岸临海的悬崖边。

  即将到达悬崖尽头时，萨菲罗斯本想将克劳德带离6地，却现对方毫无减的意思。他匆忙转身向克劳德俯冲下去：“克劳德！你在做什么！”

  金青年回头看了他一眼，甚至补踩了一脚油门，直接冲出了悬崖边。就在摩托开始坠落的一瞬，对方踩着座椅高高跃起，拿出了巴哈姆特的魔石。

  萨菲罗斯终于知道克劳德为什么将这颗魔石要回去了，顿时脸色一沉。在对方手中的魔石出红光的一瞬，他蓦地闪现至对方身边，拦腰抱住下坠的青年，直接释放了一个沉默魔法。

  “你做什么！”克劳德的召唤被打断，气得一肘打在他肋间。

  “你觉得凭你那点魔力能让它带你飞到西大6？”萨菲罗斯制住他的挣扎，冷冷瞥了他一眼。

  身后不远的悬崖处，银色的巨浪扑入海中，很快被海水淹没。过了许久它才浮上来一点，但几乎无法继续移动。

  克劳德越过萨菲罗斯的肩甲看到这一幕，稍微松了口气。

  “它在海水中很难活动，也许海峡能把它隔离在北大6。”克劳德喃喃道。

  萨菲罗斯不置可否，换了个姿势将他打横抱起，随后向着西大6一路飞去。

  第27章

  两人飞了一个晚上，终于在天亮时降落在西大6的海岸。双脚触地的瞬间克劳德猛地朝萨菲罗斯挥出一拳，后者微微一愣，被揍在了那张精致得不似人类的脸上。

  克劳德也没想到自己真的能打中，不由怔了一秒。萨菲罗斯吐出一口血沫，低头望向他：“满意了？”

  “……”克劳德收起拳头，头也不回地往内6的方向走去。“怎么可能，除非你现在就回生命之流。”

  “你的脾气变坏了，你以前可不会这么说。”萨菲罗斯缓步跟在他身后。

  “我可不记得对你脾气好过。多久以前？”

  “一个月前。”

  ——那是萨菲罗斯还在努力做个好孩子和好哥哥的时候。

  克劳德脚步一滞，突然转身揪住他的衣领，眼中的愤怒几乎要溢出瞳孔：“不要再提起那件事。一个字也不许提。”

  萨菲罗斯与他对视片刻，眸色逐渐变暗：“你后悔了吗？”

  克劳德瞪着那张仍然残留着些许银青年痕迹的脸，努力抑制住自己拔剑的冲动，最终一言不地松开手。

  他继续向海岸边的丛林深处走去，试图甩开萨菲罗斯，却现无论加快或放慢脚步都无法改变两人之间的距离。两人这样走了一个多小时，他忍无可忍地回过身。

  “啊，我很后悔，非常后悔。我应该在你还没想起来的时候就杀了你，我现在无时无刻不在后悔这件事。所以现在能不能让我一个人静静？”

  他错觉般地在萨菲罗斯的眼中看到一瞬类似受伤的神情，不过对方很快恢复了那种令人火大的泰然。

  “你想凭借你那无法自愈的脆弱身躯来消灭那个东西？我以为在这种关乎星球存亡的事上你会不那么意气用事，克劳德。”

  萨菲罗斯的语气刻意得近似挑衅——或者他就是在挑衅。克劳德忽然冷静下来，他知道与萨菲罗斯辩论是没用的，这个男人是个诡辩高手，而且永远都能将话题导向对自己有利的一面。于是他深吸一口气，重走向丛林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