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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选举（第1页）

“在得到这补助金后，我会好好学习，努力奋斗，提高成绩……”

教室里，全班的人看着台上的杨月婵，她盯着手里的手机，毫无起伏地读着准备好的话。

陈笑和其他几位申请者坐在教室一侧，他们与投票的同学们分开，正准备一位位上台，顺序则是抽签决定。

象征性地掌声过后，杨月婵下台，下一位候选人上台。

“额，我家来自山村，就非常贫穷。”

这是叶英杰，他五短身材，语调轻佻，搭配着烫的弯曲的头，显出几分肆意。

实际上，开学两周来，他早已形成圈子，陈笑几乎每天都能在厕所看到他站在人群中吞烟吐雾。

台下传出几声压抑不住的笑声。

负责组织的班长杨明德站在讲台旁，面无表情。

叶英杰没说几句便下了台，而下一个就是陈笑。

依旧是掌声响起，夹杂着几句未从之前氛围中离开的同学的谈笑声。

陈笑缓步走上台，步伐要比平日慢的多。

并未拿出手机或者稿纸，陈笑在讲台前站定，便抬起头，酝酿着。

同学们也都或好奇，或平淡地看着这位平时并不合群的同学。

陈笑面容平常，他并不回避同学们的目光，那对眼眸不同开学来的稍显无神，好似包藏着汹涌的感情，又被陈笑极力压制。

黄昏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脸上，渲染出几分金黄，昏暗的影子照到身后提前写上了字的黑板上，遮挡住几个名字。

渐渐地，略显随意的氛围消失，教室里安静了下来。

台上的男生缓缓开口，磁性的嗓音中带着几分低沉。

“大家好，我是陈笑。”

“很抱歉开学来和大家的第一次接触是这样的场合。”

“在此之前我很纠结，一方面，我确实想要靠大家争取到这个机会，另一方面，我还有些可笑的自尊心。”

“我的父亲在半年前因为工作事故去世，母亲在父亲出事后也查出患有心脏病。”

“其实一开始我妈并不想让我知道，但无论如何，最终我还是知道了。”

“我并非合群的人，也说不出太多煽情的话。但我绝非不懂礼的人，我与在座的大多数同学甚至两周来未曾说过一句话，但我仍想恳请大家给我这个机会。”

“我现在打扮的人模人样，生活上也不算寒酸，我的母亲……我的父母尽力让我有同龄人都有的，我也想尽力回馈她们。”

“但无论结果如何，都谢谢大家！”

陈笑走出讲台又停下，让全身展露在众人面前，深鞠一躬。

他的真诚与严肃与之前的人比起来显得格格不入。

但这一刻，众人竟都感到一种难以描述的正式，仿佛此刻，这场选举才刚刚开始。

无论如何，坐在这里的是一群刚刚走出乌托邦的少年少女，他们大多数对自己的未来，对社会抱有希望与热情，又能对并不熟识的人保持第一位的善意与客观。

因此，当这样一份诚挚的尊重摆在面前时，他们会选择用同样的真诚回应，而非用麻木的利益衡量。

于是顷刻间，掌声雷动。

·······

“好，大家现在开始投票，每个人有六票，但不能重复。”……

“好，大家现在开始投票，每个人有六票，但不能重复。”

“最后我来唱票，刘婉仪，孟子钦，程驰在黑板上统计。”

杨明德语调热情，声音洪亮，安排着投票的流程，可又突然听到另一个声音插进来。

“不用这么多人，统计我一个人就够了，让孟子钦和程驰在底下歇着吧。”

是刘婉仪，她面带微笑，神色平常。

闻言，杨明德一愣，他并未立即开口，而是转头看向坐在一起的孟子钦和程驰，见两人并无意见，这才回应：

“好，那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