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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振挺最终挤出一句话:“你喜欢阿书,对吗?”6振挺眼神有探究,语气有疑惑和不确定。
“是,我喜欢阿书。”裴逸平视着6振挺,坦然说道。
这话实在是石破天惊,惊得6振挺瞪大眼眸。裴逸真的喜欢锦书?他什么时候喜欢上的?他跟锦书什么时候认识的?有太多的疑问盘旋在6振挺心中。
只听裴逸又道:“四年前,我一次秘密前往杭州处理事情,那天在西湖无意看到了锦书,那一眼过后,我再也没有忘记,这四年来我流连忘返杭州不计其数,为的就是见见她。”
说到这里,他上前一步,看着6振挺说:“您是她的父亲,我没必要隐瞒您,我喜欢阿书,所以我见不得她在苏澈走后麻木不仁度日,她年纪小,本是青春飞扬自由自在的花季少女,美好年华,我不愿她对生活失去热情,不愿她行尸走肉般活着,所以,我将她带离杭州,我知道用这种方式将她带到我的身边,她会恨我,但无妨,我相信我有这个足够的耐心来等待她愿意接受我的那一天,就算最后她还是没能喜欢上我,也无妨,至少她已经开始重生了,对生活的也抱着积极的态度了,校园生活对她来说更是欢乐无比,所以对她,这就是好的开始,下周开始她想住校,我也依她,只要她喜欢的,我就欢喜。”
四年前裴逸就喜欢上了女儿?6振挺不可思议。
裴逸抽出一根雪茄递给6振挺,6振挺愣愣接过,但不急于抽上,反倒是裴逸悠悠点燃雪茄,吸上,吐了口烟圈,他道:“这些年来我独身一人,我以为我会孤独终老,但谁让我遇见了阿书呢?她的一颦一笑都牵引着我的情绪,她伤心,我会难受,她开心,我比任何人都开心,苏澈生病那段时间,她一连打好几份工,满眼疲惫不堪,我更是心疼无比;在我心里,她若安好便是晴天,其他都不重要。”
“你对她是真心的?”6振挺内心已是惊涛骇浪,难以想象一向讳莫如深,感情也是向来隐秘的裴逸竟然对女儿有这般心境。
“我不喜欢轻易承诺,但是我会尽我所能让她开心。”裴逸又吸了口烟说道。
“那你会娶她吗?我的女儿岂能没名没分跟着男人一辈子?”6振挺问道。
裴逸睇6振挺一眼,薄唇冷笑一声:“6参谋长,我只知道我绝不会像你这样娶好几房姨太太而让原配夫人伤心流泪,我不会让阿书步她母亲的后尘,因为我淋过雨,知道这种感受,当年我阿爸不也是让我母亲郁郁寡欢而最终惨遭惨死吗?”
裴逸的话让6振挺有点无地自处,羞愤难挡。同时6振挺心中悬着的石头也是轰然落地,他能感觉出裴逸对自己女儿是真心的,至少目前是。
他虽然没有正面回应自己是否会娶女儿,但是从裴逸的只言片语,他知道裴逸将来一定会给锦书一个名分,至于是否正房,那就不得而知了。
平心而讲,他是看好裴逸的,无论人品还是能力,要是谁嫁给他,绝对是幸福的。但是女儿的性子,自己也了解,她未必喜欢冠上“姨太太”这个称呼,因为姨太太三字,锦书恨之入骨,那么裴逸是否会娶女儿为正房夫人呢?
临出门,6振挺拍了拍裴逸的肩头,语重心长说道:“这些年我的确亏欠这个女儿,她在外这几年也不容易,也受了很多苦,我作为父亲的确不够称职,裴逸,我希望你能真心待她,赐她欢喜免她苦难,让她幸福,这样也算告慰她早已去世的母亲,我只求你千万别伤了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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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振挺走后,裴逸在书房又抽了两根雪茄才折身去了茶室,推门而进,就看到锦书站在窗户边,视线盯着外面看得出神。
裴逸走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是通往晴苑的必经之路,想必6振挺走后,她是一直看着6振挺走出山庄的。
裴逸从身后环住锦书的身子,将下巴抵在锦书的肩头,锦书没回头,只是淡淡问道:“他揍你了吗?”
知父莫若女,虽然她这个父亲对她有亏欠,不称职。但是身为父亲这个角色,他得知女儿卖身给男人,怎样都是忍受不了,除非这个父亲压根不在乎孩子死活,那就另当别论。
但6振挺他一定会动怒,你看,人就这么奇怪,尤其是男人,他可以允许自己在外拈花惹草好不风流,可若是他有个女儿,他就希望自己的女儿将来嫁的男人要忠贞自己的女儿,不能在外处处留香,更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被别人玩弄。这是不是很矛盾?有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无理要求。
“揍了,他是军人,力道十足。”裴逸低低笑道。
锦书诧异,她想过6振挺绝对会大声质问裴逸,怎么说裴逸那一张卖身契约,简直是赤裸裸挑战6振挺的底线,即便6振挺不待见自己,可到底是他的女儿。
但还真没想到6振挺会真的揍裴逸,于是锦书转身,抬头就看到裴逸左边脸颊和嘴角的淤青,那力道可想而知了。
“你为什么不躲?”锦书睁大眼眸不敢相信。
“为什么要躲?我的确卑鄙,一张契约买了他的女儿,他生气也是正常不过的。”裴逸笑着握住锦书的手,道:“是该让他好好生气动怒,他现在知道女儿处境而痛心了?当初他干啥去了?对你不闻不问这么多年,这么一个不称职的父亲理应让他气得半死,谁叫他让我们阿书这些年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呢。”
闻言,锦书原本阴霾的心突然一扫而空,被裴逸的话逗笑了,她微微扬了下唇。
裴逸薄唇一扬,搂住锦书,耳朵贴在裴逸的胸膛,锦书能感受到裴逸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裴逸道:“阿书,6参谋长虽然不是个合格的父亲,但总归是你的父亲,血浓于水,我想他这几年一定也是不好受,今日之事,他定是自责愧疚,俗话说责人不必苛尽,留三分余地与人,6参谋长他还是在乎你这个女儿的。”
“你在为他求情?”锦书靠在他的怀里,淡淡道,他的话跟苏澈曾跟她说过的话何其相像?
“也不算是,只是,阿书,我只想你今后快乐一些。人们常说人生快乐与否,全在于你的态度。生之要义莫过做人与做事,很多你以为自己决绝不肯接受的事情,最终也会坦然接受。我只想告诉你,今后的人生路,我陪你一起走,一起面对人生起伏,我一直都在。”
闻言,锦书睫毛颤了下,眼里微涩,无须言语的华美词句来修饰,无须眼泪掉落来映衬,裴逸的话让她内心涌动着暖流,滋润着她原本枯槁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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