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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好了，好了，五分钟。”大宝说，&1dquo;我大概粗略看一下，耻骨联合面沟和脊都非常明显，耻骨结节还没有形成。这果真是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啊。”

  &1dquo;有这个条件就够了。”我说，&1dquo;一会儿打电话给小羽毛，让她传达给专案组。现在独生子女都是个宝，咱们知道了死者失踪的时间，以及大致的年龄。从报失踪的警情里，我们肯定很容易找出尸源的。现在我们需要知道死亡原因，快一点。”

  大宝安排陶法医留下了，用高压锅把耻骨联合煮一下，这样能更精确地推断死者的年龄。不过在这一起案件中，我知道精确不精确其实并不重要。

  我和大宝赶到了市局微量物证检验室，主任是一名姓祁的女孩子。祁主任其实和我们差不多年纪，但是因为长相显小，又活泼外向，所以让我们误认为她才二十几岁。

  废话不多说，祁主任就用实物显微镜观察起异物的形态了。

  &1dquo;这种纤维，很显然，是纸啦。”祁主任一边看，一边说。

  &1dquo;纸？”这倒是很让我意外，我之前还考虑会不会是水草之类的纤维，考虑死者会不会是溺死的。

  &1dquo;还能看出什么吗？”我定定神，又问道。

  &1dquo;纤维细软，显然是卫生纸。”祁主任补充道。

  &1dquo;卫生纸在细支气管里？”大宝挠着脑袋说，&1dquo;怎么进去的？这已经出了我的智商能理解的范围了。”

  &1dquo;也出了我的。”我说，&1dquo;一般异物吸入性窒息，最多见的就是酒后胃内容物返流被吸入然后致死。但是吸进一团卫生纸的，这我还真是没法想象。”

  &1dquo;你们法医的知识我不懂。”祁主任说，&1dquo;但是纸的微量物证检验，正是我硕士研究生三年所研究的课题方向。”

  &1dquo;也就是说，我们找对人了？”大宝问。

  祁主任嘿嘿一笑，接着说：&1dquo;不过很遗憾，我研究生三年，加上工作快十年，看过各种各样的卫生纸的细微结构。但，就是没有看到过这种样子的。”

  &1dquo;特殊不是坏事。”我说，&1dquo;特殊就有辨识度，就有希望成为破案的线索。”

  &1dquo;你是说，又要让我去市里找各种各样的卫生纸来给祁主任看了吗？”大宝哭丧着脸。

  大宝是一个喜欢勘查现场、检验尸体的人，但是让他去做这一些外围搜寻线索的事情，则总是老大不愿意。

  但是他不做，谁去做呢？我笑着朝大宝点了点头。

  回到了专案组，我看见陈诗羽已经端坐在那里了。她满头大汗，微微笑着，我就知道他们已经把木炭经营户拘传到案了。

  我走到专案组的电脑旁，插上u盘，先介绍解剖的情况。

  &1dquo;根据解剖情况，死者应该是一名十余岁的男孩，全身没有其他可以帮助寻找尸源的线索，但是孩子丢失，应该会很快报案。一个十余岁的男孩，有自己的辨识能力，常人无法把他带出很远的距离，所以在案现场附近寻找去年三月至十月失踪的男孩，应该很快能寻找到尸源。寻找到尸源以后，必须仔细询问失踪的具体时间和情况。”我说，&1dquo;死者的死亡时间和我们之前在现场推断的一致，去年三月至十月，死亡原因，是吸入性窒息。”

  &1dquo;吸入性窒息？”赵局长问，&1dquo;吸入了什么？”

  &1dquo;卫生纸。”

  &1dquo;卫生纸？”赵局长说，&1dquo;卫生纸怎么吸进去的？那还是不是案件？”

  我笑了笑，说：&1dquo;根据现场的推断，应该是案件。至于为什么能吸进去卫生纸，我想，只有破案后才能知道了。不过，卫生纸的细微结构是有特殊性的，也就是说有辨识度。如果我们能找到同样的卫生纸，就可以划定范围，甚至作为之后的法庭证据。”

  3.

  通过尸检所获得的一些线索，虽然未知结果，但还是很振奋人心的。不过，这些刚刚被建立起来的破案信心，很快就被侦查部门对木炭经营主的外围调查和讯问情况所冲淡了。

  &1dquo;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这个木炭经营主梁文不是作案人。”主办侦查员信誓旦旦地说，&1dquo;通过外围调查，梁文确实在去年过完年时，也就是一月底，就已经离开我们彬源市，去广东省打工了。通过对他的讯问，他声称自己是因为木炭生意做不下去了，所以弃了自己的原住处和铁箱子。那个铁箱子，其实就是他的仓库。”

  &1dquo;有旁证可以证明吗？”我问。

  主办侦查员坚定地点头，说：&1dquo;根据他的工友叙述，从去年开始，梁文就一直在一家建筑公司打工，因为他孤身一人，所以从来没有离开过。哦，离开过，就是一个月前，政府宣布拆迁征地令的时候，他回彬源市来，到区政府协商了拆迁补偿款的事宜。在彬源市住了一晚之后，坐高铁重返回了广东。广东和我们那么远，要是来回，必须借助高铁和飞机。所以，我们也对购票信息进行了确认，梁文确实在这一年半的时间里，只回来了一次，就是一个月前回来的。”

  &1dquo;一个月前的话，就和我们推断的作案时间差距很大了。”我说，&1dquo;而且，如果是在他离开彬源市之前作案的话，我记得去年过年附近天气还是很潮湿的，过年还下雨的对吧。那么尸体就应该直接腐败了，也不会有成为干尸的机会。”

  &1dquo;按照你们的调查证据，确实可以排除梁文的作案时间了。”赵局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