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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舒窈久未听人提及父亲一事，金淑又一口一声&1dquo;伯父”，就连着呼气声儿也重了几分：&1dquo;本宫父亲为国捐躯，端的是宋家满门荣耀。”

  又深深看了一眼和嫔：&1dquo;有这会子功夫也能去园子里看看景儿&he11ip;均是不同于北羌的，和嫔有话不妨直说。”

  金淑环视殿内宫人，作欲言又止状。只叫宫侍先将一对红翡翠滴珠耳环奉上：&1dquo;娘娘的父亲骁勇，娘娘诗词精通。”又神神秘秘的声儿转小，望着茶盏出神：&1dquo;可怜了娘娘的父亲，一代忠臣可&he11ip;&he11ip;”

  话还没有说完时就被宋舒窈打断，宋舒窈好脾气的让殿里头的人都退下了，又看金淑一眼：&1dquo;说吧”。

  金淑叹了口气，似宽慰的眼神看去：&1dquo;不过娘娘该放下便放下吧，如今娘娘与陛下伉俪情深，淑儿也就不多这个嘴了。”

  红翡翠滴珠耳环宋舒窈没有多看，只深深看了金淑一眼：&1dquo;本宫父亲走的那年和嫔尚且总角之年，你这句句话里都是让本宫放下，着实教人不解。”

  金淑缓了好会儿，挑了挑眉：&1dquo;娘娘难道不知道？”就连声儿都压的低了些：&1dquo;都是些前尘旧事了，可淑儿实在不想看娘娘被蒙在鼓里的样子，这些话淑儿这次说了，娘娘听过也便算了吧。”

  宋舒窈的手攥的紧了些，半晌有一句：&1dquo;说吧。”

  金淑对上徽和的眼睛，屏住呼吸，一字一顿&1dquo;宋湛将军，是死在陛下手中的！”

  第17章风寒

  宋舒窈心里头一惊，伸手时广袖带翻了茶盏，甚于声音还有一丝慌乱：&1dquo;你都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北羌何等居心素来显昭，宋舒窈原本不信金淑说的话，可转念耳畔又响起那日陈桓的言语：&1dquo;你父亲铁骨忠肠，因朕而死，朕，至今于心难忍”。又有二婶婶那日的欲言又止，包括陈桓突然造访钟粹，呼吸一时竟也不畅。

  金淑看出宋舒窈心下的不安来，道：&1dquo;宋将军铁胆忠心，不止大纪人人敬畏，就是北羌国人也很是敬佩他。”

  良久宋舒窈抬手轻揉眉心，缓缓开口：&1dquo;本宫父亲的事早已经是陈年旧事了，众将士皆知宋将军是逝于战场&he11ip;&he11ip;”

  一字一顿：&1dquo;为国捐躯。”

  金淑一笑：&1dquo;不过如今陛下待娘娘也是极好的，想来伯父也能安心了。”

  宋舒窈心下有些松动，指甲陷入掌心，半晌复抬眼，已然是平日里一副淡然的模样：&1dquo;荣阳公主连日奔波，想是旅途劳累说了胡话，往后这般话儿不许再说了，没由的教人说是故意挑了事端。”

  金淑唇角弯了弯，应一声是，也不再说话了。

  茶盏落空宋舒窈也没有添茶的心思，多多少少有了计较，恰巧琉璃携礼自内殿出，示意琉璃将锦盒递于和嫔，缓缓开口：&1dquo;本宫还未曾贺你，现下便当是补上了，外头天儿阴的很，眼瞧着要变天了，你早些回去吧。”

  金淑蹙了蹙眉，亲自上前接过锦盒，一礼做谢，步至门口又添一句：&1dquo;淑儿是当真钦佩宋将军，喜欢娘娘，不愿叫娘娘蒙在鼓里。”

  冲着宋舒窈露了一个明艳的笑，金淑又道：&1dquo;娘娘是宋将军的嫡女，自然也是个聪明人。是非明白，娘娘一想也便清楚了。”拢了拢袖，大步往外：&1dquo;可怜伯父文韬武略，终究也逃不过那陛下的疑心啊——”

  目送金淑离去，宋舒窈才半瘫软在榻间，便琉璃递了一眼：&1dquo;刚才她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

  琉璃一手扶着宋舒窈，过了很长时间才很轻的点了点头：&1dquo;是，都听见了。”

  宋舒窈勉强一笑：&1dquo;你说金淑的话，里头有几分可信的？”

  琉璃很怜悯的看了宋舒窈一眼，挪了挪位置让章和能靠在自己身上：&1dquo;主儿要信的话，就都是真的。要不信的话，那就都是假的了。”

  宋舒窈慢慢阖上了眼睛，轻呼一口气：&1dquo;琉璃啊，我不知道该信谁的&he11ip;&he11ip;真的不知道了——”

  而后外头有一声茶盏落地的清脆响声，紧接着就听见绿子喊了一声：&1dquo;你杵在这做什么？”琉璃大惊，匆忙往外头去看了。

  只见绿子与阿稚站在屏风两侧，阿稚手上还端着托盘，托盘上的茶盏却碎在了地上，滚烫的茶水也洒在了她的手上。

  琉璃往里头看了一眼，要问宋舒窈的意思，宋舒窈摇了摇头，声儿从殿里头传了出来：&1dquo;快去取些烫伤药先抹上，待明日太医来请平安脉时让给你也看看吧。”

  阿稚忙隔着屏风屈膝谢了恩，宋舒窈笑了笑：&1dquo;今日去歇着吧，不必过来伺候了。”

  听宋舒窈的声音里面没有半分怀疑，阿稚这才放了心，收拾了碎渣就退下了。

  接着绿子也让安排着去内庭司送账册了，琉璃再进殿里头时宋舒窈已经坐起来了，琉璃告罪：&1dquo;都怪奴婢多话&he11ip;&he11ip;”

  宋舒窈的声音仍旧很是轻缓：&1dquo;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琉璃摇头：&1dquo;应该是和嫔出去后吧，茶水像是刚沏好的。主儿，阿稚&he11ip;&he11ip;”

  宋舒窈道：&1dquo;不许打草惊蛇，这些日子让人多盯着一些她，等到现了端倪再开口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