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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晚很轻地嗯了声,“我爸爸是法国人。”
“…法国人。”男人喃喃着重复她的话,复问道:“你以前住云安哪里?”
“梧桐区银河路。”唱晚仔细回忆,补充道:“那条街有很多手工艺铺子。”
周惊寒扫过她手上的银镯,“我知道。”
他知道?
唱晚觉得,自己认真回答了他这么多问题,那么问他一两个,应该也不要紧吧。
于是她装作很随意的模样,“你也是云安人吗?”
“嗯,在那住了十来年。”
唱晚眼眸微亮,刚想一鼓作气的多问几个,甚至还想问他要个联系方式,却现车子正好在此时停下。
她回过神,猛然想起在酒吧找他搭讪的那个女人,刚刚鼓起来的那点可怜勇气瞬间烟消云散。
眼睛往车窗外一扫,见到熟悉的小区景色,这才反应过来,西子湾小区到了。
压下心中隐隐的失落,唱晚朝他们二人道谢,刚想打开车门,手腕却被身旁的男人摁住。
她愣住,整条手臂僵直着不敢乱动。
周惊寒目视前方,神色自若,“慢着。”
司机等了会没等到人下车,很快偏过头向他请示,“总监,我出去透口气?”
“嗯。”
司机走后,车内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唱晚无端的有些紧张,“怎…怎么了?”
密闭的车厢内光线不算很好,他的身影线条隐匿在黑暗中,神情看得不大真切,听了她磕磕巴巴的声音,男人忽然轻声一笑。
声调很低,落在夜色中,十足蛊惑。
“手机给我。”
“…哦。”唱晚连问都没问,紧张地拿出手机,解了锁递给他。
周惊寒在里面输入自己的手机号码,存了名字,随后拨通,挂断。
他把手机还回去,“这是我的私人号码,以后有事可以打电话找我。”
唱晚看着手机通讯录上周惊寒三个字呆,今天她听见了有人叫他,但是并不清楚到底是哪两个字。
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现在不仅知道了他的名字,还有了他的联系方式。
唱晚眼睫微颤,轻轻点头。
-
回到酒店套房,周惊寒接到了傅行深的电话。
“听说你在我的地盘打架了?”
他刚洗完澡,浓密的黑湿漉漉的,水珠顺着额头往下滴,脑袋上搭着块白色的毛巾,闻言,擦头的动作稍稍一顿,轻嗤一声,“怎么,宋文昂找你告状了?”
傅行深不屑,“当然不是。”
“我好奇的是你从酒吧带走的那个女人。”
周惊寒走到阳台,点了根烟,咬在嘴里吸了一口,目光幽深复杂,垂眸俯视脚下的万家灯火。
“怎么?”
傅行深饶有趣味,“听说你今晚冲冠一怒为红颜?”
周惊寒有些心不在焉,“不是。”
“哦,那是为了男人?”
“……”
“我本来还想替你找个借口。”傅行深憋着笑,“一个也就算了,两个儿子都这样的话,周叔得愁死吧?”
周惊寒直接挂了电话。
诺大的总统套房奢华无匹,空旷幽静,纯白的小猫咪蜷在猫窝里睡得正香,客厅里的水晶吊灯流光溢彩,与外面墨一般浓稠的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唱晚…”
两个音节自舌尖滑过,周惊寒抚着额头无奈地扯了扯唇,忽然觉得,自己跟人姑娘,挺有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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