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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次三番之后，他已经掌握到了她写阿拉伯数字的精髓，偶尔往前翻看，完全找不出有他人修改过的痕迹。

  简直，浑然天成，无可挑剔。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他在卷子上看到了更奇怪的内容。

  在题目的一边，用铅写着秘密小字，仔细辨认一下，内容好像是：

  好困困困困困困&he11ip;想睡睡睡睡睡&he11ip;不能能能能能能&he11ip;

  那么多&1dquo;能”，那到底是能还是不能？

  程清嘉不自觉地勾起嘴角，为女生幼稚的另一面感到无可奈何。

  尤其是可以通过这些小字，脑补出她当时脑子意识天人交战的场面，简直滑稽。

  无奈地摇了摇头后，他又用橡皮将这些文字擦干净。

  轻吹了一口气，将橡皮屑都拨到一边。

  一小时之后。

  对面的位置依然空空如也。

  她没回来。

  **

  区图书馆里面构造很，但空间并不大，藏书也不是很多。

  和a市图书馆当然没法比。

  程清嘉是本着碰运气的心态，先去了日本文学那几排书架，没想到一下子就蒙中。

  远远的，就看到靠他左手边的书架尽头处，地上坐着一名女生。女生双腿屈起，栗色的雪地靴包裹着黑色牛仔裤。今天她穿着非常宽松的混色粗针织毛衣，此刻，她半耷拉着脑袋，将身子一侧倚靠在书架上。

  他们之间，一头一尾，周围没有一人。

  男生放低了脚步声，走过三岛由纪夫，走过太宰治，走过川端康成，走过芥川龙之介，走过远藤周作。

  最后，他看到在她靠着的那排书架上摆着夏目漱石的作品，其中亦包括《我是猫》和《路边草》。

  蹲下身子，努力降低高度与她平齐。

  她怀里抱着一本精装本，看着很笨重，厚厚一本大概能有七八百页，说是什么百科全书都有人信。

  睡着的她好安静。

  安静的让人产生一种时空仿佛被定格的错觉。

  一个寒假过去，她的头长长了不少，已经垂落到肩膀高度。

  较之前稍长的头，让她看起来更温顺乖巧，头短一些的时候，更多的是古灵精怪。

  她有个习惯，或者说是普遍女生都有的习惯。

  低头看书的时候，或是吃饭的时候，都会把右边的头捋到耳朵后面。

  悬在半空中的手渐渐靠近。

  指尖先触到又细又软的丝。裴伴常常在他耳边说头细软的人脾气都好，比如她。

  是吗？

  明明偶尔也会很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