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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伴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睛。

  又被看穿了。

  不想承认。

  于是，她还是嘴硬，身体稍稍往左移了几公分，用耳语和程清嘉说：&1dquo;我只是端正态度打算认真听课而已。”

  &1dquo;噢。”他作恍然大悟状。

  那语调欺负的一个&1dquo;噢”，就像在说&1dquo;我真的信了”。

  裴伴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转头，刚想再狡辩一下，结果正好撞上他也不约而同地投注于她身上的眸光。

  &1dquo;我&he11ip;&he11ip;”

  &1dquo;真乖。”

  他插队，把她想要说的话，挤到后面。

  裴伴立马转过头去，目视白板。她用左手撑着半边脑袋，掌心覆盖于左脸颊，试图遮掩起自己悄悄泛红的耳根。

  即便他这句是明朝暗讽。

  但她还是拿这两个字没办法。

  陈老的授课内容是但丁的两部主要作品——《生》和《神曲》。

  差不多撞上裴伴的审美死角了。她喜欢伊坂幸太郎，因为他足够有。她喜欢海明威，因为他喜欢和读者较劲。她也喜欢安兰德，虽然有点玛丽苏，但真的很鼓舞人心。

  但她不喜欢但丁，因为她根本读不下去。

  最有的地方大概是陈老简略介绍但丁的生平。

  之后，当翻开《生》的第一篇章之后，睡神终于向她这只小绵羊伸出了魔爪。

  大量陌生晦涩的专业知识如同密不透风的牢笼将她困囿此间，渐渐的，就连机械性的截取重点写下记都变得困难。

  &1dquo;啪嗒——”一声。

  圆珠尖在资料上划出一道裂痕，它如同脱轨的行星一般从裴伴手中滑落，一连滚了好几个36o度，最后掉落在地。

  感谢这一插曲，裴伴获得了片刻的清醒。

  她突然想到自己还有一瓶冰乌龙茶，可以用来提神。

  打开瓶盖，灌了一大口。

  旋着瓶盖的时候，脑袋突然空白。

  这才意识到自己不清醒时做了什么。

  她低头看着冰乌龙茶呆。

  这瓶水程清嘉喝过，她原本不打算继续喝的&he11ip;&he11ip;至少不当着程清嘉的面。

  怎么都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he11ip;&he11ip;

  刚刚她太困了，急求一个清醒，潜意识就&he11ip;&he11ip;

  糟糕。

  正想着心事，却见资料页上，移来那只漂亮修长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