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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者，铁之国大将三船曾经和雨忍村的半藏战成平手，四战更是重封印了被秽土转生出来的半藏，放眼五大国能做到这点的忍者不多。

  若水眼睛一闭再睁开，就是两颗滴溜溜转的红眼珠。

  自来也绑上最近额头长痘子所以拿下来通风的护额，遮住脸颊的浏海顺着往两旁分，颧骨上的红痕已经有五公分长，若水有一阵子无聊开始做红痕的观察纪录，每天量长度记在他的拯救木叶小本本上。

  士兵们见状齐齐一楞，左右互相对视，停止前进的步伐，敌意莫名地降低一截，只是武器没收起来依然举着。

  这反而让两人摸不着头脑，若水都做好她眼睛变色后，会有人惊讶地大喊「写轮眼！」的准备，那才是她前世在村外流浪时遭受的待遇，难道因为宇智波没有灭族，所以写轮眼算不上珍稀血继？

  不对，他们这种反应一副根本不知道写轮眼是什么的样子，难道武士对写轮眼没有认知吗？

  也不可能，那时想抓她去换钱所的人中就有几名是流浪武士，而且若水认为武士对忍者的了解，绝对比忍者对武士的了解要来得深刻。

  若水忽然生出原本以为自己很值钱，实际上走在路边都没人想瞄她一眼的微妙郁闷感。

  「退下。」

  一道懒洋洋的娇斥声蓦地响起，声音有点像打雷，不是说音量，而是那种自空中传来似远似近的感觉。

  云层间有个若隐若现的影子，若水眯了眯眼，在影子露出真面目后瞳孔倏地缩小，衬得她万花筒的图案更显诡异，自来也同一时间全身紧绷。

  尾兽！

  来者是一只巨大的猛兽，四肢健壮，面容凶狠的头上有两条长长的耳朵，脖颈处一圈又厚又蓬松的毛，前肢爪掌旁缠绕着类似云的不明物体，尾巴在后面一甩一甩的，整体看起来像狗和兔子的混合种。

  额前一轮弯月，通红的双眼下各有一道波浪型紫痕的猛兽轻巧地落地，站在武士后面，即使四肢着地也有过两个成人高，居高临下望着他们。

  自来也对尾兽的畏惧没有亲眼见识过十尾的若水深，定睛一看，探手握住若水的手腕，低声说道：「看仔细点，那不是尾兽，只有一条尾巴，一尾不是长这样。」

  显然那猛兽听见了自来也的话，咧至耳下的兽嘴微张，露出很像在笑的表情，又可能是在展示那两排森森利齿。

  早在被喝止就收起武器的士兵们转身对猛兽行礼，那道女声再度出现，这回两人听得清清楚楚，就是那猛兽出来的。

  「恩……闻不着妖气却有妖怪的特征，汝等很有啊。」

  x

  妖怪一词于忍者而言是陌生的。

  有会说话的动物怪物，前者如妙木山的蛤#蟆、旗木卡卡西的通灵犬帕克，后者就是尾兽了。

  但，没有任何一种动物或怪物能变成人形。

  他们身处云上的城堡，足有五层高，下面四层外围站满守卫，最上层有个巨大宫殿，白双马尾身着华服披着毛茸茸大氅的美丽女子姿态随意，坐在摆于殿外兼具床与王座功能造型奇妙的躺椅上，手搭在能当枕头也能当扶手的长圆筒上。

  自来也眼睛微弯看着美人，若水瞧他那弧度很是猥琐，脑中立刻浮现他以前趴在女澡堂屋顶的脸，和如今色眯眯的程度一样，拳头蠢蠢欲动，非常想揍下去。

  若水有听过「妖怪」这物种的印象，然而没有任何搭配的画面，她想大概是来自失忆的第一世。

  美人轻启红润的双唇，声线与方才的猛兽相同，不过这声音总算是能和现下的形象连结起来，凶恶的野兽与轻柔的女音太违和了，使人不忍直视。

  「汝等是半妖吗？」她嗅了嗅空气，不太雅观的动作她做起来却不减半分优雅，「略似人类，不尽相同，亦无妖气，汝等来自何许地？」

  在女子口中只有两种种族，一为妖怪，二为人类，想来半妖是两者的混血。

  那为什么不是叫半人？

  叫半妖是以人类为本位，认为混血儿是一半的妖怪，对人类那部分避之不谈，抑或是以妖怪为本位，嫌弃混血儿只有一半是妖怪？

  若水默默拉回飘歪的思想，该不会和茗火生活在一起太久，感染到随时随地展开脑洞的可怕能力了吧。

  「吾……」这样讲话好憋扭，她还是用习惯的方式讲，「我们是人类，来自风之国的岩隐忍者村。」

  被士兵化为小女子一号的野兽带着飞天时，若水就有了模糊的猜想。

  为了证明，她出言试探，其中藏着赌注，以她打过交道的贵族总结，他们不喜欢有人明摆着将他们当白痴，眼前的女子明显地位很高，再尸位素餐的贵族也知道岩隐村的属国不是风之国，面子挂不住的贵族最喜欢叫护卫来砍了冒犯者的头。

  自来也换个姿势继续看美女，嘴角挂着可疑的晶亮液体，手不动声色地背至身后随时准备结印。

  女子歪了歪头，两条白色的马尾也跟着晃动，「风之国？土隐忍者？吾未曾听闻过这些地方。」

  连续两个尾音上扬的词语结尾，再清晰不过的疑问，神色也不似作伪。

  若水心底一沉，如果先前只是隐约有念头，此刻大概能够肯定了。

  他们已不在原本的世界，这里的只分成人类和妖怪，没有忍者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