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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辆昂贵的黑色轿车在道路上疾驰。

  辅助监督已经开车上了高打算去接人，握住方向盘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那个人是怎么知道我的工作用邮箱账号的?

  大概是推荐人提供的吧&he11ip;&he11ip;他的脑内迅闪过各种各样的工作日程，将这点不起眼的小细节抛之脑后，反正之后还会有一次面谈，剩下的问题可以到那时候再说。

  从辅助监督来现场到咒灵彻底祓除一共用了三个小时，这三个小时甚至还包含车程在内，可以说效率相当不错。咒灵的等级被定为四级，咒术师来了之后一直在抱怨，说着些&1dquo;这种低等级的垃圾随便叫谁就能干掉，为什么还亲自要他来跑一趟”之类的话。

  辅助监督喏喏道歉，在対方不耐烦的态度当中完成了工作，在确保现场没有留下咒灵的残秽后又保留了一份记录文件，等到所有的工作流程彻底走完，时间已近傍晚。

  &1dquo;抱歉，让你等到这个时候。”

  他们两个人在东电大附近的一家家庭餐厅里坐下，远山湊脸上扣着那个研究室做出来的奇怪墨镜，在大多数人眼中看上去活像是带了个造型古怪的科幻风cosp1ay眼罩。

  辅助监督対于他这副尊容倒是没什么态度——毕竟咒术师当中穿奇装异服的人多得是——他带着有些赧然的神色：&1dquo;现在基本上已经能够确定你具备作为「窗」的素质，接下来所要进行的也只不过就是流程上的问询，内容要录入档案，所以还请认真対待。”

  远山湊点点头，他原本还以为是要在更加严格的场所面対好几名审查员，没想到竟然是在家庭餐厅这种轻松的地点进行。

  &1dquo;虽然咒术师的总部在京都，但我们在东京也有正式的办事处，如果有急事要汇报的话，以后也可以去那个地址。”

  対方递过来一张名片，&1dquo;毕竟现在是下班时间&he11ip;&he11ip;山见先生还是学生対吧?刚刚是考虑到工作日的时候你可能还要上学，所以才打算将面谈的地点改到这里。”

  远山湊早有准备，也将自己的名片递交给対方。他的通讯地址就是东电大的校园校址，红莉栖之前申请的那间实验室被暂时保留了下来，就算真有好事者来调查他的背景关系，也只能查到和冥小姐的合作——以大多数咒术师的学术造诣，这种程度的调查只能够进一步坐实他&1dquo;傀儡操术师”的身份。

  名片上写着&1dquo;山见”，并非他的本名，而辅助监督见状也并无意外，显然使用假名是这个行业里的常见情况。

  问询开始得中规中矩。

  &1dquo;您的年龄是&he11ip;&he11ip;嗯，既然一直都能够看见，为什么到了现在才选择成为窗?”

  &1dquo;咒灵很可怕，而且我的父母都是普通人，対这个行业没有一丝一毫的了解。他们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要是说这个世界上存在幽灵，那肯定一点都不信。”

  真话和谎话要混在一起说，其中真话的占比越大越容易让人相信：&1dquo;父母対我未来的安排很清晰，我也很顺利地一路读到了大学&he11ip;&he11ip;小时候也曾经考虑过要不要成为正式的咒术师，但那个时候觉得比起面対不可预知的风险，还是选择十拿九稳的未来要好一些。”

  辅助监督点了点头，这种情况也确实可以理解。

  &1dquo;关于咒术师的知识我基本上都是在网上获取的，也认识一两个乡下来东京的前辈。正式下定决心是因为前段时间里有咒术高专的后辈来到东电大，帮忙祓除了一只出现在实验室附近的咒灵。”

  &1dquo;高专生?”

  辅助监督一愣，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展开：&1dquo;究竟是哪一位&he11ip;&he11ip;”

  &1dquo;——也是式神使。”

  远山湊故意将答案说得模糊不清。

  対方像是一下子就明白了：&1dquo;啊!夏油同学是吧!原来如此，和你一样也是非术师家庭出身，而且同样也是式神使，那一定是交流了不少经验&he11ip;&he11ip;”

  或许结果是这样，但过程完全不対。

  夏油杰在诸多辅助监督当中风评一直很好，他够强，又足够礼貌，不像是大家族的咒术师那样会看不起人，无论多难的任务都能顺利完成，甚至还能顺手做到照顾被卷进咒灵事件当中的普通人&he11ip;&he11ip;这在一大群眼睛长在脑袋顶上的咒术师群体当中简直算是一股清流。

  &1dquo;那是他们有问题吧。”

  远山湊在图书馆里旁观了全程，虽然不是用他自己的眼睛，而是隔着一层摄像头：&1dquo;有什么可得意的，那副趾高气昂的态度。”

  他显得很愤愤不平，一想到要照顾那种眼高于顶的巨婴，甚至有些担忧辅助监督这份工作的职业压力是否有点太大。

  当面前的男人却堪称宽厚地笑了笑。

  &1dquo;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他说：&1dquo;毕竟说难听点，还是那群咒术师在冒着生命危险来保护我们。时时刻刻都有可能事关生死的压力会从人格层面上上改变一个人，所以那种态度&he11ip;&he11ip;我也能够接受。”

  辅助监督顿了顿：&1dquo;毕竟，我的职责就是一次又一次送人前往有可能会死的地方。如果有人心有不满就能够立刻泄出来&he11ip;&he11ip;那样反而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