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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她赢了吗？是她将两人的关系更加推进一步了吗？可为什么她半点喜悦都没有？她只觉得心很累，她只想沉沉地睡上一觉。

  ***

  正如商溱溱所期待的那样，那晚表白心扉之后，她和勖存姿的关系更进了一步。

  随着学校的开学，她还是辞去了家庭教师的兼职，然而这并不代表着她便不再和勖存姿见面。相反的，离开了勖家人的监视，他们的相处更加自在起来。勖存姿给了她一把钥匙，是中环一处寸土寸金公寓的钥匙，说商溱溱只要愿意，任何时候都可以住进去。

  &1dquo;那我岂不是成了你的情|妇了？”商溱溱半开玩笑说道，眼神中却没有任何笑意。其实她心里明白，这些日子自己的举动，不就已经把自己摆在&1dquo;情|妇”的位置上了吗？

  勖存姿却不接她的话茬，只是说：&1dquo;若你不愿住也没关系，钥匙放在你那里，就由你决定。你可以租掉，甚至可以卖了它——我会把房契给你的。”

  好一个大方的男人。商溱溱心中冷笑着。要是他再年轻几岁，恐怕攀着他的女人会更多。可就算不年轻了又怎么样呢？还不是有那么多的女人前仆后继想要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只可惜，她们却输给一个什么也没有长相不过中等偏上只有满脸胶原蛋白的商溱溱。

  一时间，她忽悲从中来，眼眶忽冒热气。她这是怎么了？嫉妒吗？怎么会？她原不是做戏吗？商溱溱啊商溱溱，勖存姿只不过是一个不爱你的老男人，你为什么要觉得心疼？记住了，你的任务不过是攻略这个男人，让他死心塌地地爱上你，让他帮你拿到高分，仅此而已。

  &1dquo;溱溱，你怎么了？”觉她的不对劲，勖存姿很是体贴地问道。

  &1dquo;啊？没、没什么。”商溱溱深深呼了一口气，挤出一个自以为灿烂的笑脸来，&1dquo;咱们快走吧，听说美兰里餐厅的牛排是一流，我早就想尝尝了&he11ip;&he11ip;”

  商溱溱挽着勖存姿的胳膊走进了一家金碧辉煌的西餐厅，却没现在她背后有一双眼睛注视着她逐渐消失在灯火辉煌深处的背影。

  ***

  商溱溱回到家后，现总是早出晚归的母亲却已经呆在家中，默默注视着墙上那张模糊了面目的微微泛黄的全家福。

  &1dquo;妈，你怎么回来了？”商溱溱一愣，悄悄把手中提着的一带东西藏到了身后。

  不想母亲已经现了自己的举动，她有些严厉地问道：&1dquo;你手里提着是什么？”

  &1dquo;没、没什么&he11ip;&he11ip;”商溱溱磕磕巴巴地说，&1dquo;是买的文具而已。”

  &1dquo;文具？”王红梅冷笑一声，直接上前来夺，&1dquo;文具需要用这样高档的纸袋要装吗？”

  见她动起手来，商溱溱慌了神，忙护住纸袋。争夺之间，只听&1dquo;啪”的一声，有东西从纸袋里掉落在地，在地上滚了一圈，停住了。

  昏黄的灯光下，那精致的红色天鹅绒珠宝盒显得格外显眼。

  王红梅抢先一步捡起那盒子，打开，是一串闪闪亮的珍珠项链。

  &1dquo;商溱溱，你跪下！”一声怒吼从王红梅的喉咙里喷出，她浑身战栗着，仿佛一只受惊了的母兽。

  商溱溱顺从地跪在那张全家福下面，她不想解释什么，也无话可以解释。

  像失了闸的水龙头，王红梅的眼泪源源不断从眼睛里喷涌而出，她的声音沾染了痛苦的哽咽：&1dquo;商溱溱啊商溱溱，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怎么能变成这个样子？你是我和你爸的骄傲啊！我们辛辛苦苦来到香港，就是希望将来有一天你能够出人头地，可你、可是你&he11ip;&he11ip;你可知道，为了培养你，你爸爸他没日没夜的工作，最终把自己耗死了——”

  又像没了电的收音机，王红梅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紧接着是一声巨响，商溱溱看到她僵直着的身子在自己面前倒了下去&he11ip;&he11ip;

  &1dquo;医生，怎么样？我妈她没事吧？”急诊室外，商溱溱紧张地问着刚从里头走出来的医生。

  戴眼镜的医生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满脸是泪的女孩子，冷静地说道：&1dquo;暂时没什么事。你是病人家属？那你可知道她过去可曾犯过心脏病？”

  心脏病？商溱溱茫然地看着医生，不明白他怎么会提到这个。

  看着她的表情，医生已明白了大半，严肃地说：&1dquo;你母亲的心肌炎已经很严重了，切记这段时间要让她卧床养病，不要引起她心情激动，不要做体力活&he11ip;&he11ip;”

  医生已经走了，商溱溱却立在原地，动也不动，僵成一尊雕塑。

  怎么会？王红梅竟然有心脏病？而她引了这次心脏病？

  渐渐的，意识离开了商溱溱的身体，眼前忽然一黑，她什么也不知道了。

  医院的走廊里，有人大喊：&1dquo;医生，不好了，有人晕倒了！”

  ***

  再次睁眼时，眼前是一片雪白。雪白的天花板，雪白的床单，雪白的床帘，就连枕边柜子上摆放着的百合花也是雪白的。

  商溱溱想，白色真是最让人讨厌的颜色了，她怎么也搞不懂为什么亦舒下的女郎们总喜欢穿一身白。

  这时候，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1dquo;溱溱，你总算醒来了。”

  商溱溱挣扎地想要坐起，却被对方按住了：&1dquo;你目前身子还太虚弱，还是躺着好好休息。”

  商溱溱脸色苍白，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人，这个让她们母女都住进医院的男人，冷冷道：&1dquo;我妈还在病床上躺着，我要去见她。”

  勖存姿叹了一口气，反问道：&1dquo;难道你去见她就会让她好转吗？”

  商溱溱沉默了。最没有资格去见母亲的就是她。勖存姿说的有道理，自己的出现不仅不会让母亲好转，更有可能加重她的病情。

  &1dquo;你放心，我已经请来一个专家组，都是心脏方面的顶尖人才，有他们在，一定能够控制你母亲的病情。”

  商溱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怎么可以这么冷静，这一切他难道没有一点责任吗？他怎么能够表现得和局外人一样？

  &1dquo;还有你的弟弟，我已经派人去照顾他了，你放心。”是了，还是他考虑周到，她竟然忘了弟弟还留在吴奶奶家。

  &1dquo;溱溱，你放心，一切有我呢。”看看，他是多么温柔多么体贴，简直可以去竞选香港先生，去做全港女人的梦中情人。

  勖存姿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好像是他有工作要处理，又好像是他要见什么人。可是，管他是什么原因，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他的工作和她无关，他要见的人也不是她在乎的人。

  一种痛彻心扉的感觉涌上心头，商溱溱忽然感到一丝迷茫：作为岑钰，她应该不顾一切只为求得勖存姿的爱。而作为商溱溱，她应该及时抽身远离那个年纪可以当自己爸爸的有妇之夫。可是，现在的她到底是岑钰还是商溱溱？谁能告诉她她应该何去何从？

  这是第一次，一种悔恨感涌上她的心头。她当初不该同意进入这个系统，不该选择接受这个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