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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不见，勖太太倒是没什么变化，保养得很好的脸上半点皱纹也没有，皮肤看上去比二十多岁的小姑娘还要好。

  女佣忐忑地看着商溱溱，从她的脸上商溱溱可以看出，女佣也是认识勖家这位正牌太太的。

  勖太太气定神闲站在门外，很显然，她在等商溱溱请她进门。

  商溱溱倒也不慌张，她一边热情地迎接勖太太进来，一边吩咐女佣去泡茶。

  &1dquo;不用了。”勖太太伸出她那保养的如同少女一样的右手，轻轻摆了摆，&1dquo;我只喝咖啡，我喝不惯内地的茶。”

  商溱溱倒也随她：&1dquo;那你去给勖太太煮一杯咖啡。”她吩咐女佣。

  说罢，她转头对勖太太笑道：&1dquo;addy煮的咖啡可是一流，勖太太一定得尝尝。”

  勖太太不置可否。她左右打量大厅内的摆设，表情自然，仿佛她才是这里的主人。

  咖啡端上来了，勖太太矜持地端起抿了一口，笑道：&1dquo;我先生真是大方，居然能请来addy这样的手艺的女佣。”

  勖太太话里藏针，商溱溱见招拆招。她轻笑：&1dquo;我倒是喝不出咖啡的好与坏，只是胡乱喝着。倒是勖先生老是夸奖addy煮的咖啡，我这才记下，如今终于派上用场了。不过，太太家里能人辈出，想必会煮咖啡的佣人也是不少。”

  勖太太脸色一僵，笑容也变得不自然起来。她又喝了几口咖啡，才恢复常态：&1dquo;五年不见，商小姐倒是没怎么变化，难怪我先生一直对你念念不忘。”

  总算说到正事了。商溱溱心想。她面色不改：&1dquo;比不得勖太太，如今看来竟比五年前更美貌了许多。大概是万事顺意，不需要操心吧？”

  勖太太却是假模假样地叹了口气：&1dquo;唉，商小姐说笑了。&1squo;万事顺意’实在是不敢说，光是我那孽子就够让人心烦了。还有聪慧&he11ip;&he11ip;她眼看也要长大了，不像小时候那么听我话了&he11ip;&he11ip;唉，从前总是听大人说儿女是上辈子欠下来的债，要花半辈子的时间偿还，如今看来果然没错。要我说还是商小姐轻松，独身女性没得个拖累。”

  商溱溱却笑了：&1dquo;轻松倒也还好——主要是虽没有儿女债要还，却又要应付别的事——”

  商溱溱故意拖着不说完，她就不相信勖太太听不出她话里的含义：别的事自然指的是勖存姿勖先生。

  好在addy是菲律宾人，只会一些简单的汉语，若她能听懂她们之间的对话，定会感慨自己是在看八点档肥皂剧——豪门恩怨的那种。

  两人一言一语，倒也不能分出个胜负来。商溱溱倒还好，反正她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就当是陪着勖太太闲聊天。勖太太却渐渐有些坐不住了，她这次来并非只是想找商溱溱聊天。

  总算，勖太太还是说出来了：&1dquo;商小姐可知道我先生在香港乃至全世界都有很多豪宅？”

  商溱溱轻轻一笑：&1dquo;勖先生富可敌国，这没什么奇怪。”

  勖太太循循善诱：&1dquo;那你可知道里面也住了很多像你一样的女人？”

  商溱溱道：&1dquo;自然是知道的。”

  &1dquo;那你还——”勖太太看上去有些失望，没想到商溱溱竟会如此大方就承认了。

  &1dquo;那太太呢？太太既然知道这些，为什么却没有什么表示呢？”商溱溱逼问。

  都是女人，谁不知道谁，谁也别说谁。她又和商溱溱有什么两样——听说勖存姿前头还有一位太太，现在这位勖太太是后来才娶的。或许她和商溱溱唯一的不同就在于时机的不同：她出现的时机刚刚好，于是她成了勖太太。

  ***

  晚上勖存姿又过来了。他自然是知道白天勖太太来的事，但更显然更想听商溱溱一字一句复述给他听。

  听罢，他微微皱起眉：&1dquo;她说这些做什么？”

  商溱溱倒是一脸坦然：&1dquo;勖先生常年不在香港，回了香港又不回家，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太太，最是有资格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