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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呢？”她眼巴巴地看着他。

  “……”叶衎放弃了，知道她等不及，“等你吊完水。”

  黄烟点点头，答应了。

  双人病房里安静下来，另一床的被家属硬拖出去晒晒了，还没回来。

  黄烟的眼睫毛被眼泪浸湿了，和多数女孩夹得弯弯翘翘地不一样，她的睫毛黑得又长又直，半垂着眼睑，像是刷子一般盖下来。

  衬得她此刻安静不动声色的神情，宛若在生闷气。

  没过一会儿，民警和民宿的服务生走了进来。

  服务生放下手头买的东西，对叶衎说：“衎哥，这俩位警官说要给黄小姐做录。”

  “可以吗？”叶衎扭头看向黄烟。

  黄烟点了点头。

  叶衎帮她提高了床架，又垫了一个枕头，让她半躺着舒服一些。

  临出门前，他对里头的人说：“尽量快一点，她还在高烧。”

  黄烟还从来没因为受凉而高烧过，这次是由于体力几乎罄尽，体力不支而抵抗力下降，导致起了高烧。

  叶衎在走廊上的排椅坐下，回想着这一天天生的事情。

  他总觉得这件事还环绕着团团迷雾。

  不到十分钟，没等他捋清楚，民警就出来了。

  “好了吗？”他站起来，看着两位民警。

  民警点了点头，说：“我们后面可能还会再来。”

  他的录就在刚才进病房之前做过，这会儿送别了两位民警之后，立马回到了病房。

  没想到人这会儿又窜回了被子里，兜着头，除了几绺散在枕头上的丝，其余从头到脚包裹的严严实实。

  叶衎捻手捻脚走近，小心而不出声音的来到床边。

  “怎么了？警官们说什么了吗？”

  他在椅子坐下，拿过刚才服务生买来的食物。

  打开，取出一个热气腾腾的玉米杯和勺子。

  没有回答。

  这时他还没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

  这时护士进来给她换瓶，她亦是颤颤巍巍地从被子里伸出手，窸窸窣窣的声音。

  “不能总在里面憋着呀。”护士换瓶的时候，见她一直躲着不出来，说，“小姑娘，你头一直都没吹干，刚才你昏迷过去了，你男朋友不好吹后面的头，现在赶紧出来吹一吹吧，头还湿着，这么枕着闷着不好，滋生细菌。”

  回应她的是，床上的人抱紧了被子。

  叶衎光是看着，就觉得这是一个多么痛苦的姿态。

  “你忙去吧。”叶衎头也没抬，对护士说，“我劝她。”

  待护士走后。

  叶衎重坐了下来，慢慢想通了一些事儿。

  他放下玉米杯，对着那团床被说：“见你的朋友去吗？”

  一开始还毫无动静，半晌，她才掀开被子坐起来，点了点头。

  眼睛红的不行，又哭了。

  哭得无声无息，哭得梨花带雨。

  黄烟抽出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将长勾到耳畔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