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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现在别拿这事烦我，你这个信口饶舌的乡巴佬！”他说，&1dquo;现在我不会签名的！”

  &1dquo;亲口咬舌的羊巴佬，我？”奎尔奇先生说，&1dquo;嗨，你这个肚兜，篇幅儿&he11ip;&he11ip;”

  他想到了形容词，但却不能正确音，三根长长的头底下，愤慨之情正熊熊燃起。他想说的可能是&1dquo;秃头”和&1dquo;蝙蝠耳”，很显然是想说老亚当，说他的一对耳朵无比突出。但是奎尔奇没有想到使用名词。把一个人叫做心理学家基本上不是什么侮辱，不过有的人认为如果别人称呼他们教授，那可是个挑逗性的词语，我在南州大学的时候，有个哈佛来的化学老师就是这种人。

  并不是因为他们不是正教授，他们只是不喜欢被人这么称呼而已。老亚当不是那样的人，他是让奎尔奇的饶舌给惹恼了，也许还被我的某些言语惹恼了，但他还有自制力。

  &1dquo;我代表的是合众国政府，”奎尔奇满脸庄重，一字一句地说道，&1dquo;总统在他上任后的第一批法令中就任命了我，因为我是一名善良忠诚的民主党员。根据的法律，现在我和其他人一样是国家公务员。不管是你，还是别人，都不能那样对我说话。什么亲口咬舌——亲口饶舌——信口饶舌的羊巴佬。”

  &1dquo;我想，巴纳比和巴纳比的这张季度支票的数额是八百二十九元零几分，奎尔奇先生，”老亚当绷紧嘴唇，谦恭有礼地说，&1dquo;除非他们更改了我的投资证券，提供赢利更高的股息生产指数，华尔街的信托律师从来没这么干过。如果有兴，你可以打开信封，看看是多少钱。”

  &1dquo;哎呀，教授，您真好，”奎尔奇先生的情绪缓和了下来，&1dquo;不过，就算您主动要求，我为您打开挂号邮件也是违法的。我必须先把邮件交给您，您在回执上签名，然后再把邮件交给我，我才可以打开。别误会，我对您的收入并不好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事。把那个数字乘以四，每年就有大约三千四百六十元，具体数额得看零钱是多少，这样的收入非常不错了。好吧，教授，只要您愿意，我先替您保存这封邮件。对了，您母亲怎么样了？她还跟您住在一起吗？”

  听到这个问题，老亚当黝黑的蝙蝠耳竖了起来，苍白光秃的头上似乎掠过一道皱纹，好像一只虫子从头皮底下爬过。他抬头瞪着身后的奎尔奇，苍白的眼神显得难以置信，表情中唯有惊讶。

  也许他爱他母亲。我想，他没有爱过第二个女人。

  &1dquo;天啊，我母亲怎么可能还跟我住在一起？”他说，&1dquo;她都过世二十年了，你肯定不认识她。奎尔奇，你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1dquo;那也许是您的妻子吧，”奎尔奇说，&1dquo;或许不是女士，而是一位老头。那天下大雨，雨水淋到邮局的窗子上，也淋到您那辆旅行汽车的车窗上，室外和室内菝都看不太清楚。我也没有特别关注。那是位老人，粉红的笑脸满是皱纹，一双明亮的蓝眼睛，您下车的时候，他坐在您身边的前座上，裹一件又大又厚的外套，头上系着披巾。想起来了，他戴了条蓝色的领带，所以肯定是个男的。”

  &1dquo;哦，”老亚当说，&1dquo;你看到的一定是老斯奎布斯，我的一位忠实的老仆人，八十多岁了。他来跟我一起避暑，但我这里的条件对他而言有些过于简陋，所以不到一周他就离开了。

  &1dquo;奎尔奇先生，我基本上独居，”过了一会儿，他又说，&1dquo;我是个退休的单身汉，终日只与花园、写作和书本打交道，此外就是与约翰·弗雷尔交往，他帮我打理住处，一向是个沉默寡言型的印第安人。现在他也去世了。年轻的时候我有过一次结婚的打算，但总有事情出来阻止，所以我从未结婚。”

  &1dquo;您应该养只猫，像我一样，”奎尔奇先生说，&1dquo;您就可以经常跟猫说话。跟您一起的那位老人斯奎布斯先生，有个细节让我喜欢他。他膝盖上有只猫，并且还跟它说话。当然了，猫喜欢喝奶。真遗憾他走了&he11ip;&he11ip;”

  奎尔奇这样的人可以一直那么说下去，惹恼老迈克科莫鲁这样的人，眼前生的正是如此。但我很高兴奎尔奇做主讲人，我可以再次检查凶手的环锯手术，看看这家伙究竟想从死人的脑袋里挖出什么东西。

  正在这时，那个姑娘来了。她深爱的圣特尔姆如今永远不可能再娶她了。她来到了我们所处的那条路上。

  她的到来，也许比现没有手的胳膊更加糟糕。糟糕透顶。

  此时此刻，我们聚集在车前的大灯下，围拢在圣特尔姆的尸体旁。尸体躺在木板地上，骨头遭到棍棒的击打，面部被残忍的器具剥皮打钻，邪恶的疯子才干得出来；光洁的轧别丁外套如今满是淤泥，丝织的白衬衫沾满了沼泽的棕色积水。左腕袖口同心扣处的那只手，曾经轻快地守护在艾莉娜身后的靠背上，伴随她走过这一路结婚旅行，前往康涅狄格和佛蒙特，而右腕袖口处的手，如今却不见了。

  我当时还没有想到艾莉娜，只是圣特尔姆的尸体让我感到难受而已。如果有人觉得作为医生这样子很有，那他不妨来试试。

  我刚好完成了检查。这些检查都是不解剖尸体就可以进行的，此外也没必要解剖尸体了。迈克科莫鲁跪在我对面，一直在应付身后的奎尔奇。罗森布拉特皱起前额，警帽向后推到蓬乱的头上，蹲在那里注视着我的所作所为。周围的其他人静静地站成一圈看着，只有奎尔奇是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