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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当当……当当……”
山脚下,那巨大的工棚里,传出一阵阵敲打铁器的响声!
山谷间刚刚沉静下来几天,这时又被打破。
响动一直持续有十多天。
这天早晨,工棚里走出来个年轻人:
个头一米七几,十八九岁年纪。长绾于头顶,系块方巾。脸面上天堂饱满,浓眉大眼、挺鼻梁,秀气的脸蛋,合适的嘴……
少年不粗矿,却天然英气。
右眉上方一条细细的新疤痕,似乎就将原先藏匿的豪情外泄,让此时的他,更有种霸凌的气势。
当然,给人这种畏惧的感觉,同样来自他手握着的武器。
只见他举起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火器,迅扣动了扳机……
“嘭!”
那火器之管口喷出股火花,一个铜壳从武器上方跳了出来……
百步之外,木牌中弹,已经崩裂,散成了几块!
少年迟疑一下,举起右臂,秀着肱二头肌,喊出一声:
“耶……咱李俊成功了!”
“啪!啪!啪!”
李俊身后传来了掌声。他那脸上表情,顷刻间大变。
转过身,李俊已是举起了枪,枪口对准了来人。
如若来人有任何不善举动,李俊即会开枪,杀死对方!
可是,来人并不慌张。
他那白净的脸上,还一脸刚才李俊那般的兴奋,嘴里不停地赞叹道:
“好身手!……好火器!……”
他,四十来岁年纪。头戴乌纱,身穿团领、阔大袖的长袍,错银腰带,旧补子上的图案,还辨得出鹭鸶的模样……
雷都不打笑脸人啊,这是放之于海内皆适应的俗成准则。
再说,他李俊还又不是妄杀之人。
可是,李俊仍没有放下武器,以目光逼视着对方:
给予解释。
来人被李俊之气势压迫,及时从亢奋中恢复过来,即朝李俊跪了下去,这样唱偌道:
“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这就将李俊搞得一脸懵逼,便轻声自语:
“殿下?……我是哪种殿下啊?”
“哦!”
来人并没听清李俊之语,可还是应了一声。
之后,他还给李俊磕头,一连磕了三次之后,又是将官腔官调唱吼出来:
“草民方国梁,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子殿下?我李俊咋就成太子啦?”
李俊自问后,转过身去,都要笑喷出场暴雨来。
好在这时方国梁匍匐于地,都不敢抬起头来,而李俊之言啊,也只他自己听得见。
控制住了情绪,李俊转过身,看着方国梁。
大脑里,这时迅地转换,忆起来这具身躯之前经历之事:
大明崇祯十七年四月二十六,清晨。
北京西山,煤厂沟。
大雾弥漫西山,煤厂沟里,两边山崖挨的近,谷底就很狭蔽。
一支骡马队自天明进入这条沟谷,已经跋涉了近一个时辰。
只见一根粗大的麻绳,将一匹匹骡马串联着。
绑在骡马背脊两边的布包缝得很严密。
布包里装货不多,却看得出货物相当的沉实。
照料骡马的人们,夹在骡马间,都抓紧了麻绳,借助骡马奋进之力的带动,迈过一个个坑,跃上一道道坎,随骡马爬坡前进。
这些人,清一色头系四方平定巾,身穿杂色圆领袍,脚踩平底麻布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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