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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几百名墨家弟子尽数中招、又过去数日后,墨家内部对大弟子屈杉的异议的矛盾终于累积到极限,爆了出来:
这天一早,上百名墨家弟子聚在主殿前的广场上,对着殿门高声连连…
“巨子请让大师兄出来!”
“大师兄出来,给我们个说法!”
“大师兄出来解释!”
殿中尚在早起晨读的修豫离受到搅扰,放下书簿、走出到殿门口来,直面了在眼前石阶下汇聚的上百位弟子。
当中领头的,还是昔日那第一个被弟子屈杉推驳而显出恼怒之色的青年师叔…
巨子修豫离的二师弟,高丹。
然此刻,修豫离的神色却并未显得有半分惊诧,就仿佛真在他与大弟子的意料之中般…
“诸位安静!”
面对众弟子,修豫离抬手挥动两下示意,便很快压下了声势。
见得声潮冷却,带头的二师叔高丹于是立即第一个呵斥、质问了起来:
“师兄,你得让屈杉给众弟子一个说法!”
高丹朗声道,“两月前,五十一名弟子去寅城求官,虽未曾在寅城求得,可其余五十名弟子,皆另去东方各国求到了官职,却独他一人回来,深居不出!对于这些日子流行在禽阳的传言,他也不做任何解释!”
“师叔说得对!”
“巨子请让大师兄给个说法!”
有二师叔的带头,后边的众弟子也群情高亢、呵斥示威。
“咳!”
修豫离抬手、故意清嗓厉咳一声,再度压下了众人声势后,便严眉肃目、注视着师弟高丹,厉声回应,“那…你等想要他出来作何说法呢?”
“他四月二十即到了寅城,又携众弟子,参加了五月初一李夫子的讲学会与争鸣,在寅城待了有共十日之久!”
“十日可以做许多事,哦,他却解释得模糊。”
“流言传出,他还说是寅伯散播,实际上明明是他一回来便与人说,寅侯那夜派兵捉捕他,还他机智逃脱。”
“明明是他回来便说了寅伯坏话在先,如今还敢推罪于他!”
“经了他去这一趟,寅侯没做什么,却是被召回临蓟、贬为了寅伯!”
高丹同样厉声道,“还请师兄立即让屈杉出来,当着你我与众弟子的面,将他在寅城十日所做一切,完全解释清楚!”
“师叔说得对!”
“巨子请让大师兄出来!”
众弟子们再是激昂应声附和,声响在山谷中回荡、不绝于耳。
修豫离望着眼前这一幕,两眼不禁微眯,充斥于神情间的是种难以言说的意味深长…
正在此时,便终于见到主殿中、巨子身后的一片深邃阴暗中,有道着一身朴素衣衫、两臂佩一对木制护具,束扎髻,眉眼间英气十足,形象令在场众人是再熟悉不过了的身影,缓缓走出显现…
墨家大弟子,屈杉!
“诸位冷静,屈杉在此!”
屈杉走来到巨子身旁,面向阶下众人,恭敬抱拳、厉声回应。
“屈杉!”
高丹师叔上前一步,仰面对着师侄厉斥道,“你也听到师叔的话,以及师弟妹们的索求了!现在,不管什么在不在你预料之中,为了我墨家安稳平定,你这个流言的主角,务必,给今日在场诸位一个合理且详细的解释!”
“对!”
众弟子再度附和,假高师叔之威,已敢罔顾身份而言话。
“可以!”
屈杉抬望向一众师弟妹们,厉喝一声、伸出手来示意罢,随即,便准备开口了…
……
“正如高师叔所说,对寅城十日所行之事,我解释得模糊,是有所隐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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