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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太极一听，立刻恼怒的瞪眼道：&1dquo;我可是有勤加锻炼的!”说着，下意识摸摸腹部。

  海兰珠掩唇偷笑，看着烛光摇曳下，透了分孩子气的皇太极。

  突然，海兰珠注意到，他时不时以手轻抓左侧下颚某处。仔细望去，那赫然是一处红斑。那红斑拇指大小，表面光滑，不见任何凸起，有些像过敏后的红疹。

  她疑心皇太极是不是对坚果类食物过敏，忙拉住他问道：&1dquo;你可是过敏了?”

  皇太极不明所以：&1dquo;&1squo;过敏’?”

  &1dquo;就是&he11ip;&he11ip;”该怎么解释?古人称过敏叫什么?&1dquo;你过去有没有吃了哪种食物，他人都吃得，你吃了却有中毒之状?”

  皇太极皱皱眉，仔细回想，终是摇头，

  想拿了镜子给他照，可铜镜仅能照出大致形容，这样细小的瘢痕是照不出的。

  &1dquo;那还有其他不适吗?比如热?”

  皇太极想了想道：&1dquo;傍晚时犯了头痛之症，现下已经好了很多。你说我&1squo;中毒’了?”

  海兰珠摇摇头，现他左手手腕上，衣袖遮蔽处也露出个小小的红斑，越觉得不对劲。

  &1dquo;若是再有不适，一定得寻了大夫来瞧瞧，千万别大意了!”

  希望是她弄错了，又或者只是轻度过敏，过一两天便好了。

  第3o章痘症

  头天夜里相安无事，但皇太极还是在第二天夜里病倒了。

  头痛症去而复返，脑中一片浆糊。旁边候着的海兰珠见势不对，立即探手附上他额头，果然烧起来了!

  她匆匆唤了安达礼去请大夫，一边将皇太极扶至榻上坐下。小丫头们伺候着皇太极脱去外袍，换上宽松的起居服。

  海兰珠拿了毛巾，搅干了水敷在他额头上。没有退烧药，只能先物理降温，保护大脑。

  皇太极似是很虚弱，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就要睡去。海兰珠看了看他脸上的红斑处，却现那指甲大的红斑竟缩小了，中间鼓起几个米粒大小的水泡。在细看，脖颈上也生出两三个，手腕处也有了一个。

  不一会，大夫便来了，顺道把哲哲还有其他几位福晋也都吸引了来。

  众人皆屏住呼吸，不敢多言，惴惴不安的立于床边，等着大夫问诊。

  只见大夫表情凝重，仔细问了病经过后，脸色更加严肃，看得人脊背凉，生怕他说出什么绝症来。

  倒是皇太极，此刻虽还着热，却也清醒了些，直接询问：&1dquo;我这得的什么病?”

  那大夫静默了一瞬，忽然跪倒在地：&1dquo;小人不敢欺瞒，依小人看，贝勒爷&he11ip;&he11ip;这八成是&he11ip;&he11ip;痘症&he11ip;&he11ip;”那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两个字仿佛咬在口中，含糊不清，却还是如虫子般直直钻入众人耳中。

  这两个字如晴天霹雳，打得人晕头转向，一时惊恐万分。痘症，那就是人们常说的天花，因死亡率高，传染性大而叫人闻之色变。古代没有天花疫苗，故而一旦爆，后果十分严重。许多幸存者脸上都会失明或留下麻面，因而得名&1dquo;天花”。

  下人福晋们顾不得其他，第一反应皆是后退几步，想远离这样可怕的致命疾病。

  只有海兰珠没有后退，牢牢站着一动不动。

  她不能相信皇太极会得这样的绝症。虽然对清初历史不甚了解，但皇太极一定是最后的赢家。她从未听说过皇太极曾得过天花，倒是知道他的孙子康熙，幼时得过天花幸存下来，因而才在天花肆虐的紫禁城登上了皇位。

  安达礼怒目圆睁，一把扯住大夫的衣领怒喝道：&1dquo;不许胡说，这可是我大金国四贝勒!”

  那大夫抖如筛糠，结结巴巴道：&1dquo;小&he11ip;&he11ip;小人&he11ip;&he11ip;不&he11ip;&he11ip;不敢撒谎&he11ip;&he11ip;”

  皇太极许久不说话，转头看见瑟瑟抖的大夫，远远站着的妻妾们，心里说不出的绝望与失望。良久，他开口道：&1dquo;都下去吧，没事就别再进来了。”

  众人闻言都如蒙大赦，逃也似的退了出去，连最是沉稳大方的哲哲，脚下步子也有些凌乱了。

  她刚一退出房门，脸上便再也挂不住了，惊恐与怨恨交织。匆匆领着侯在门口的乌玛回自己屋中，二人一路上一句话也没说。

  一进门，哲哲立刻开始撕扯身上的衣服，边扯边对乌玛歇斯底里的大喊道：&1dquo;快给我把衣服都脱了，拿去烧了，统统都烧了!”

  乌玛本就害怕紧张，被她这一吼更吓得手也抖了起来。

  好容易两人把衣服脱下换上的，哲哲又拿起蜡烛，抖着手把地上的衣物统统都烧的一干二净。

  望着熊熊的火焰，她心中才稍稍定了些，骂骂咧咧道：&1dquo;真是晦气，竟然得了这种病!”说完，又不断祈祷，千万别让自己传染上，一边又喃喃道：&1dquo;还好还好，近日都留宿在书房了，否则我可死定了!”

  书房软塌边，众人皆作鸟兽散，只海兰珠一人，一动不动，直直杵在塌边。

  皇太极转过头不看她，轻声问道：&1dquo;你怎么还不走?”

  海兰珠也问自己，为什么不走?她也不知道。她只是突然想起，那时候困苦难当，走投无路时，在沈阳城外救了她，并将她带回来的皇太极。

  皇太极不会死，也不能死，否则历史就要彻底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