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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唯独没有想到,孟鹤眠还有一个弟弟。
“别胡闹,在哪玩的一身泥,又蹭我身上。”
这句话虽然是责备,但男人明显是偏袒对方的,否则也不会任由男孩弄脏他的西装,还满脸宠溺地揉男孩的头。
他道:“作业写完没有就玩?回去写作业。”
男孩当然不依:“不,爸你再陪我玩会儿球。”
两人边说边往小区球场去,声音渐行渐远,慢慢的听不见了。
温舒窈探出脑袋,飞快地贴着地面奔向花丛。她嗅着地上的气味,用力刨开堆积的落叶和泥土,也顾不上有多脏。
直到两只爪子都脏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碎叶底下才露出一截白玉。
被掩埋在此多年,白玉上居然没有沁色,依旧温润无暇,好像不曾经历过破碎。
温舒窈把它装进自己脖子上挂着的荷包里,继续去寻找下一块碎片。
可她突然觉得特别难过。
她见父子笑闹成一团,温情脉脉,就总忍不住想起孟鹤眠。
孟鹤眠好像一直都是一个人,独身来到江楼,在万籁俱寂的深夜工作,在下暴雨的夜晚慢慢踱回家。
甚至在高烧的时候,还能轻声慢语地安慰别人。
温舒窈扒拉开那些碎叶子,叼起下一块玉放进荷包,却不免去想,如果自己能早点遇见孟鹤眠就好了。
她努力在泥地上寻找最后一块碎片,耳朵里进了泥土都来不及抖开。
小兔满脑子都是搞快点,快点回去多陪陪她。
随着最后的玉落进荷包,温舒窈掉头就跑。
挂在身前的东西丝毫没有影响小兔奔跑的度,她在短短几分钟内蹿出小区,又变回人。
那个荷包被小心地挂在脖子上,捂在手心里,好像这样就能递过去些许热度。
进去时艳阳高照,出来时太阳已经不见踪影,只余铺天盖地的黑云。
或许是地处偏僻又快要下雨的缘故,温舒窈等了好久才招到一个车。
才上车,雨点就噼里啪啦的砸下来,模糊了整扇窗。
温舒窈包里的手机响个不停。
她手忙脚乱地电话,轻声道:“袖姐,有什么事吗?”
“你现在在哪里?”涂山袖的声音没了往常的慵懒,听起来特别严肃。
“回家路上——”
话音刚落,远处落下一道暗红色的闪电,电话通讯就此中断。
温舒窈皱了皱眉,半格信号都没有。
连司机师傅都惊叹了一声:“这雷电好吓人咧,妹子,我可能得开慢点。”
“没事没事,不急。”温舒窈叠声道。
她缩在车后座,手里紧紧窝着那个荷包,玉的形状几乎要刻进手心里。
车在大雨里开了几十分钟,度却在慢慢降低,到最后一步都挪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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