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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十四 饕餮吃肉（第1页）

蒹葭大草地时，已是月上三更时，万物都归于静止。皓禹负手立于木屋前，晚风吹拂着他的衣袍，为那静止的画面增添一点动感。

“你回来了吗？”皓禹凝视着蒹葭，那过轻的声音，刚说出来便被晚风吹散。

蒹葭看着他微微地摇摇头。在黑暗中她只看到他的轮廓，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就连他的声音也是喜怒难辨的。

回什么？这里不是她的家，有兀傲夫妇在的地方，为了不惹麻烦她只能暂住。这两个人任何时都想弄死她，然后重掌天界……

“你的心有选择了吗？”这次皓禹的声音里透微微的怒气。

“我的心从来都有去选择过。”她的心一直都是属于他的，只是横他们之间的事太多了。

两个都静看着对方不语，草地上连只虫子都声都没有，只有不解人意的晚风在吹拂着，时不时地把她们的衣袍吹起。

“那你是来赴约的？”过了许久皓禹才缓缓开口，低沉的声音里全是暗涌的怒气。

“是的！”蒹葭知道自己这样回答只会彻底惹怒皓禹，但她的心也有气，实在没必要为取悦他而说些违心的话。

蒹葭的话刚落，便觉得有气流快涌过来。她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回事，便被卷入皓禹的怀里。

“羊祜我已让他活过来了，你是不是该收收心，认真当好我的妻子？”皓禹在蒹葭的脸上狠狠地咬一口，以泄自己心中的怨气。

蒹葭快扣上皓禹的脉门。皓禹不闪也不避，任她号着脉。他就是希望让她看到自己的付出，心存感激也好，报恩也行……反会因此而留在他身边就好！

号过脉后，蒹葭现他的灵力果，然如她所料的那样只剩下不到七成。他到底有没有准备好一切，去打大战的自觉的啊？！到底有没有为她和孩子考虑一下。

“你完全没有必要花费灵力，去帮我师兄恢复的！”蒹葭丢开他的手，怒气腾腾地瞪着他道。此刻她真的想点亮整个黑夜，看看他是不是疯了。

“你之前不是恨我杀了羊祜吗？现在我用我的灵力把他救活，你就没有理由再推开我了吧？”皓禹把她横抱起来，往屋里走去。

“你疯了吗？就剩下七成的的灵力，你怎么去完成接下来的神魔大战？”蒹葭气得想抓住他的臂膀，用力把他摇醒。“就算你不耗费灵力，我师兄也会恢复过来的。”

“等他恢复过来？要多久？上百上万年？”皓禹把蒹葭放在床上，快把她压在身下，抵着她的嘴，痛苦地呢喃道。“我等不及了，你的恨快把我逼得崩溃了。”

蒹葭的怒气因他一句话慢慢散去，心也变得柔软无比。她伸手抱紧皓禹，柔声道:“怎么会把你逼疯？不是纵我不往，子宁不来吗？”

皓禹身上一僵，引诀点亮屋里的油灯，支起身深深地凝视着她，道:“真的吗？那句话还算数吗？”

蒹葭含笑瞥了他一眼，侧脸看向墙上的刻着的字。任何时候她都没说过这句话不算的……

皓禹抱蒹葭坐到木板旁，

抚着上面的字，柔声道:“那天蒹葭心里很难过吗？”

蒹葭伸手复上他的手，但笑不语。那次醒来后，来自于他的打击是一拔接一拔的，那时候的心情不是“难过”二字可以道尽的。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皓禹翻过手与她十指紧扣，哑声道。“我怎么可能会把你当画扇？今天让你去找羊祜，我多怕你全随他而去，不再回到我的身边。”

他从太阳下山就站在门口一直等，越等越心慌，心里边的不确定也越来越多。他站在那里一直不动，家里的人怕得躲了起来，大概是因为他的脸色太难看了。一直到月西才看到她姗姗来迟，又急又气的心还是没法平静下，因为不知道她的决定是什么……

“我把子衿和子宁送回宫中，把他们安顿好就尽快赶来，谁知道来到这就已是月西斜时。”蒹葭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戏谑地道。“让你等急了？”

“子衿和子宁留在神农山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送回天庭？”皓禹恼怒地低呼着。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她回天庭一会会。就够他把心都等急了。

“我不放心天乙……”

皓禹愣了愣，正想开口问她为什么不放心，却见她从间拨下木簪，放在鼻间轻闻着。那双不再冰冷的眼，带着万千似水柔情都与他纠缠着，让他沉醉在其中忘乎所以。

“饕餮一直把我掬在心上呵护着，它真的做到了。”蒹葭把木簪放在皓禹的手上，道。“我好像把你付出给乎略掉了。”

“然后呢？你要把回这当作回家吗？”皓禹把她的手移在唇边轻吻着，那双狐狸里满带期盼地看着她。

蒹葭伸手抚上他的双眼，附上到他的耳边道:“有子衿和子宁在的地方就是我们的家，这样不是更好吗？”他眼中的期盼太浓，让她差点狠不下心去拒绝。

皓禹的心略略一沉，在心底无奈地轻叹着气。他父母对蒹葭确实做得过分，他也不敢强求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