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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所谓的未婚夫,难道是霍平枭?
起了这个念头后,陈允中蓦然拔刀,待下了哨台,与霍军厮杀几番,他朝着霍平枭的方向驰马而去。
两方兵员仍在交战,陈允中还未反应过来,霍平枭便已骋马而至,他眼前倏然划过凛凛寒光,男人“唰”一声猛挥陌刀,玄铁刀锋犹带能撞裂疾风的劲气。
“噗嗤——”一声,鲜血飞溅。
周遭匪兵的面色皆是大变,却见陈允中面色惨白,转瞬间,左膀仅剩残臂半截。
再见那稳坐马背的定北侯年轻英俊,桀骜的眼里带了几分睥睨,指向烈阳的刀锋淋漓着陈允中的血,透着残虐之气。
霍平枭嗓音冷沉道:“陈允中,枉本侯将你视为多年挚友,你竟为了一己之私,下药害我。”
陈允中嘴唇泛白,眼睛死死地盯着阮安,颤声回道:“你知我喜欢她,所以才拿她做诱饵,引我入套!”
这话一落,霍平枭明显觉出,怀中那副娇软的身体渐渐变僵。
他锋锐的墨眉紧紧蹙起,待猛挥马鞭,圈紧了怀中的姑娘后,低声在她耳旁道:“等安全后,我会跟你解释一切。”
陈允中却不顾断臂,看向阮安的眼神带着偏激和疯狂,下令近卫一定要将阮安抓获。
接下来生的许多事,于阮安而已,记忆断续,甚而有些模糊。
她记得霍平枭的副将接管了这里的一切,男人骋马带着她跑向森林,亦用流镖击杀了追赶他们的兵匪。
阮安一直担心陈允中会放火烧山,毁掉这里的药田。
及至天边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她方才舒了口气。
她和霍平枭穿入林间后,天色便已擦黑,雷声愈响亮,雨势也越来越大。
霍平枭寻了个山洞,两个人暂时在这处落脚。
山洞里有前人留下的草褥,金乌也能进内,山民经常在这儿躲雨。
阮安被霍平枭救走时,双脚原本趿着木屐,可在随马奔腾的途中,两只木屐都不知掉向了何处。
适才她淋了些雨,还赤着两只白皙的小脚,站于冰凉的山地,不禁起抖来,姑娘的乌散在身后,眼里仿若染了层雾气。
霍平枭生完火后,看向阮安,漆黑凌厉的眉眼竟多了些恻隐。
他先她开口:“阮姑娘。”
阮安神情失落地垂下眼,足心忍着从地上传来的冰寒,话音软软,却带了几分讽意:“霍侯真讲义气,竟然亲自救我这个小小的村姑。”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也因我陷于囹圄,我自当要亲自救你。”
阮安抬,见男人沉黑的眼底映着冉起的篝火,他毫不避讳地看着她,眼神依旧坦荡。
她瑟瑟着抖,用尽全部力气又问:“你一早就知道陈允中钟意于我,所以才与我假扮夫妻,是想拿我为饵,也早就怀疑他的身份是戚义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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