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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殷宸休不为所动，手指越缩越紧。魇兽依旧快要呼吸不过来了，他蹬蹬腿，艰难道：“你杀了我，就没法向那个人交代了。”

  殷宸休闻言松了手，将他丢进浴桶了，冷声道：“乖乖洗好，然后告诉我，我们找的人在哪。”

  说完，他转身要走，魇兽正舒了口气，不想他又转回身，食指按在其眉心。

  魇兽只觉得眉心一痛，抬眼再看，一滴血正悬在殷宸休指尖上。

  殷宸休翻手将这滴血收起来，勾唇道：“你的魂血在我这里，不听话，就只有死路一条。”

  他又瞟了魇兽一眼，转身出门，还将禁制都撤掉了。

  魇兽愤愤地拍了水面，嘟囔着骂了他一句，老实搓澡。

  等到魇兽把自己洗干净了，被殷宸休领着到风启面前露了个面，不过因为受到威胁，不敢再向风启撒娇了。

  风启倒是没觉出不对来，只以为先前撒娇是因为他受了惊吓。

  露完脸确定人没事，殷宸休就将他扔回了房间，“将你知道的东西，夜里传音给我。”

  魇兽迫于威胁，只能老老实实地照做。

  翌日，风启早早就起身，准备尽快找出韦昌藏起来的钥匙。然而他在城中翻来覆去找了许久，半点线索都没有。

  风启终于累得受不了了，“这样找就是大海捞针，不行，得换个法子。”

  殷宸休心疼他这幅模样，但是又不知怎么将魇兽的消息说出来。如果暴露了魇兽的身份，那他编造幻境骗风启的事也就败露了。

  “那没办法了。”风启从储物戒中拿出一件兜帽罩在身上，“我去见见这城中的城主，有外人停留，我不信他不去留意。”

  殷宸休自然也要跟着去，风启却摇头拒绝道：“你在城中警戒，我得到-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你，防止有人跑掉。”

  说完，不等他回答，风启便瞬移离开。

  殷宸休轻笑一声，看向身边的魇兽，“你应该能随意变换样貌吧。”

  他说着拎着魇兽沿着街道慢慢往前走，在他身后，原本充斥着争吵声的街道变得安静下来。斑驳的墙壁变为一片片废墟，上面长满了野草，像是有人揭掉了笼罩着的一层纱，露出城镇本来的样子。

  殷宸休扭扭脖子，低喃道：“城主府？那边好像忘了处理了。不过，现在应该也来得及。”

  ……

  风启瞬移至城主府前，这周围要安静许多。可能是因为城主府还是不敢造次的。

  风启嘴角扬起，这样正好方便他探查。

  他悄无声息地进入城主府中，按照平常院落的布局，很快就找到了城主居住的卧房。

  风启上前三两下将城主绑了，威胁他说出韦昌在此停留的目的。

  城主看着风启手里的匕，险些吓得失禁，双眼直地想了一会儿，才回答道：“他叫了一个人，那个人半边脸坏掉了。不过那人只待了半个时辰就出城了。”

  风启一皱眉，“走了？”

  城主连连点头，“从西门走的。”

  风启直起身，确定城主没有撒谎，用匕拍拍他的脸，“今日我的事不许说出去，否则就算追杀你到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他说完，翻身从窗户跳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殷宸休从屏风后走出来，眼睛笑得弯弯的，“好啊，我很期待你追我到天涯海角。”

  随着他话音落下，地上躺着的城主变成一只灰色的小兽，而他周围的一切则像是尘土一样散去，留下一片断垣残壁。

  他站在原地，对魇兽道：“魔都圣魔殿，你自己跑过去，别再待在他身边碍他的眼。”

  魇兽不满地磨着爪子，明明是你觉得碍眼。

  不过他不敢说出来，只能转身往魔都方向离开。

  殷宸休此时也听到了风启给他的传音，让他到西门汇合。他笑容变得更大了，身形一晃，人就到了西门外。

  风启此时也正好到了，看着他道：“打听到了，韦昌将东西给了一个半边脸坏掉的人，那人从西门离开了。”

  殷宸休点点头，皱眉沉思片刻，道：“从南安往西走，可以路过一个村庄，不过那个村庄已经没什么人了，先前我还听下面的人回报，那村子里的人多数都搬去附近的大城中了。”

  风启也蹙眉愁道：“进了大城镇就难以寻找了。罢了，先去看看，或许还有人留下呢。”

  殷宸休点点头，两人决定连夜赶去村庄。因为殷宸休不记得村庄具体的位置了，他们不敢御剑，便在地上疾行一夜，总算见到的村庄竖在村头的大石头。

  风启看着已经荒废一半的村庄，抬手示意殷宸休小心。

  两人才踏入村庄，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整个村庄都瞬间被唤醒了，就像是水入油锅一般，所有人都拼命地逃跑。

  风启一脸震惊，又有些迷茫，“这是怎么了？怎么都在逃跑？”

  “抓一个问问便知道了。”

  殷宸休说完，闪身到人群中，随手抓住一人的肩膀，又瞬移回风启身边。

  他手中抓着的人不断挣扎，两手毫无章法地乱打一气。

  风启弯腰想要去安抚他，却不慎被打到了脸。他“哎呀”了一声，后退半步。

  殷宸休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一下捏住手中人的脖颈，手指微微用力。那人马上就没了挣扎的力气，呼吸都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