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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了他！杀了他！啊，啊。”被绑住的女鬼，意识已经逐渐癫狂，变成厉鬼原本就是怨气冲天，很容易就被嗜血侵占思想，只想杀人。

  而跪在地上的男人，也在磕头求饶，涕泗横流：“不关我事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杀我，你们放过我吧，我不要你们抓鬼了，放过我……”

  凌玉暄听见这话，怒火中烧，气极反笑了，轻嗤一声：“刚才她是不是也是这么求你的？嗯？你放过她了吗？”

  男人疯狂摇头，声音哀鸣：“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老实交代，我放你一条生路，我们修道之人，只抓鬼，不杀人。但是我不喜欢救撒谎的人”凌玉暄轻声说道，带着哄人的意味，抱着逐渐冰冷的尸体，眼神变得漠然。

  那人害怕极了，牙齿都在打颤，听到这话，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忙不迭的承认磕头，头都磕破了也不在乎，“是我干的，但我不是故意的……我们……我们两个从小定亲的！所以这真的不怪我。”

  凌玉暄丝毫不在意的将尸体竖着抱起，是抱小孩的姿势，另外一只绣花鞋还在脚上，另一只裸足血蜿蜒流了下来。

  他左手执剑，面无表情的勾了勾唇，挥刀就打算砍掉他的脑袋，被容渊拦的下来，男人见他要杀他，连忙往前爬去，喊着大声喊着救命。

  “容渊。”凌玉暄震开他的剑，随机抬眼看他，眼底寒气冰凝，带着深深的厌恶，嗓音低沉：“你们怕孽债，怕得不了道，怕成不了仙，我可不怕。”

  “我只知道……这个人必须死！”

  修仙者有修仙者的规矩，天道对凡人的保护很偏心，凡人可以杀修士，但是逆天而行的修仙者若无故杀人，必生心魔，修为停滞。

  所以修士很少会动手杀凡人。

  容渊深深看了他一眼，听见耳边女鬼的嘶吼声，将他的剑挑落在地上。

  “容渊！”凌玉暄终于怒极吼道，但是下一秒，剑锋刺进肉里的噗呲声，让他回神，呢喃道“你……”

  “这件事本来就是因我而起，我了结才是最合适的。”容渊淡淡地收回剑，人已经倒地不起。

  其实这件事让厉鬼自己解决是最合理的，但是天道除了对凡人偏心以外，更是对厉鬼极为苛刻。

  凡是沾染凡人性命的厉鬼，不管以后投身鬼修还是另有出路，都会受到诅咒，分不清幻境和现实，除非是性格坚毅，性情狠辣者，难成大道。

  大部分都会在精神与意识折磨中丧失自己的思想和理智，变成乡野孤鬼。

  他不想那女子再受这种苦。

  而凌玉暄这么反常也是有原因的。

  *

  作者有话要说：

  所有都是瞎编，大家相信科学![61]

  第八章磕到了！磕到了！

  凌玉暄并不是从小是孤儿，他的童年曾经美满过，他在六岁前有一个温柔和蔼的妈妈，一个严肃正经的父亲。

  但是在他六岁那年，父亲因为帮一个被侵犯的未成年女孩无偿辩护，遭到了被告的疯狂报复，几人登堂入室，绑住了他的父亲，轮奸了他的母亲。

  他在邻居家找小孩玩，听见动静，想要回家，被邻居捂住了嘴巴，堵住了尖叫声，双眼都是母亲绝望的神情，父亲痛苦哀鸣的样子。

  最后歹人伏法了，母亲跳楼了，父亲抑郁自杀了，凌玉暄成了孤儿。

  他对于这样的人渣，在没有能力的时候都会跟他拼命，更何况现在这种情况，只想弄死他。

  现在理智回笼，整个从那种战栗恨毒的情绪下剥离出来，沉默地看着容渊有些冷的神情，低声说了一句：“谢……”

  “你不用谢我，是师尊让我保护你的。”容渊打断他的话，似乎一点也不想和他沾上关系，神情冷漠，耳边传来脚步声：“走吧，有人回来了。”

  等两人再一次回到客栈的时候，厉鬼早就不见了，凌玉暄多了一只可爱的器灵。

  容渊推门进去的时候，便有一个温热的身子贴上了他的后背，顾方乐性感的声音带着一点哑意：“大师兄，你去哪了？我在你房间里等了好久。”

  容渊身体僵住，他闻到了师弟梅子黎身上的梅香，还留在他身上，顾方乐的身子很软，整一个贴在他背心，还轻轻的蹭着他的腰。

  “方乐，你……怎么了？”他嗓子似被哽住了一般，心中微涩，推开他的身体，但是又被他抱住，脸埋在他胸口，手臂像藤蔓一般抱住了他。

  一双水润的眸子，带着眼尾的殷红，闪着泪光望着他，他带着哭腔说话：“大师兄……你是不是嫌弃我了？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亲近过了，从子黎回来以后，我们都没有单独说过话了。”

  容渊虽然很心疼，但还是忍受不了这样的味道，揉了揉他的脑袋安抚的温柔无奈的说道：“……方乐你先松开我。”

  顾方乐不情不愿的松手，抬眸委屈的看着他，穿着单衣，显得十分单薄，身姿瘦小，给人一种保护欲。

  “我觉得我们需要时间冷静一下，我……之前也并不知道你和师弟的关系，如果早知道……”容渊眉眼比画还美，眼底浸润这柔和又带着纠结。

  “早知道你就不会碰我了对不对？”顾方乐眼泪夺眶而出，哭的梨花带雨：“我……我不知道怎么办，我喜欢你，也喜欢子黎，我不想伤害你们的，但是只要一想到要和你们分开，我就心好痛，像要被撕坏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