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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错了就是错了,欺辱了段姐姐的奶娘我已经叫人扔进了山沟,叫她让豺狼吃了赎她欺辱段姐姐的罪。”
秦氏将三尺白绫举在夫君面前,“我一没教好眉儿,二没管好家里下人,三对不起相府嫡妻,还请夫君下手吧。”
到底是嫁给自己多年的夫人,江相心怀不忍:“夫人你说得这是什么话!”
他那个没有礼数的大女儿,竟然将所有的气撒到夫人头上,一个下奴犯得错再怎么怪在主子头上也不该出手打人,简直就是不顾礼法罔顾人伦!
可不管怎么样,她怎么都是定北侯认准了的儿媳。要是公然责罚她,就相当于是打了定北侯的脸。
他怎么能公然在各位同僚面前扇定北侯的脸面以下犯上?
秦氏看着夫君眼里横过的风波,夫妻十几年,仅凭着江相一个眼神她就能知道他已经怒不可遏,只是在朝中各大重要官员面前不得表露出来。
同朝为官,不能落一个右相处事毛躁没有稳头的名声,要是落在御史台的耳朵里,再往圣上面前吹吹风,就不仅仅是他右相宅子里的私事了。
秦氏自持主母身份,要出场稳稳当当地把闹剧变成了一副右相家教甚严的局面。
“老爷,大姑娘爱母心切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只有母慈才能子孝,我这点伤不碍事的。”
秦氏又转头,把江晓眉带到跟前,“眉儿又何尝不是因为爱母才想奶娘哭诉。”
江晓眉哭得梨花带雨,手里拽着秦氏的衣袖,一副悲戚模样,“爹爹,眉儿知错了,请不要惩罚母亲,让眉儿代过吧。”
母慈儿孝的一番话瞬间将此番闹剧风向转变。
秦氏耳朵一尖,听到有宗室贵女在夸右相家教颇严格。
“二夫人不愧是全京华里有名有姓的贤夫人,今日一见,果然有贤妇气度。”
“对自己已经要求如此严格,她家养出的几个女儿,恐怕也是极好的高门贵女。”
秦氏心里一喜,她这一招棋走对了!
这名声一播出去,不仅仅是面上有光,满京城的人都得知道相府上顶事的是她秦氏,而不是那个教出个野丫头的段氏!
到时候谁还对她主母的身份有异议?
就连自己最得意的灵机,也势必会攀得更好的权贵家,下半辈子风风光光地做一个嫡妻正女!
“女不教母之过,夫君还是罚我吧。”
秦氏再退一步,脏水已经泼回去了,现在她还要再把火头烧到那对乡下贱母女身上。
江相的怒火有了方向,都是那不争气的乡下女人教出的什么孽障,竟敢打自己的长辈!
现在若非秦氏口舌婉转,否则今日之事传出去,若是被有心人添油加醋一番,恐怕他右相的名声就臭了。
江相强忍住心里怒气,召了相府大管家暂且善后,安顾好今日到场的贵人们,毕竟是家丑外扬不得。
江晓眉看着爹爹脸涨得通红,额头突突直跳,手上青筋怒冒,她心道:江茹这个乡下贱种,敢跟母亲斗?现在爹爹气得要死,结结实实的打她一回才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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