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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轮椅上的男人被推到堂上,秦兰羲藏在袖口里的拳头攥得白。
张集面不改色站在一旁,“回娘娘的话,这是我们王爷。”
秦兰羲眼眸一眯,上下打量着轮椅上的男人。
他和她距离足有两米,可秦兰羲确认自己没有看错,这张脸,分明就是长森。
她扯动嘴角,露出一个平易近人的笑容。伸手朝后,卢善战很快将字画递上。
秦兰羲抱着画作,一步一步走上台阶。
她越是靠近,乌头就越是慌乱,放在扶手上的手青筋暴起。
裴洚云偷偷抬眸,只见秦兰羲绕过桌子,踱步走到乌头面前。
她落落大方地递上字画,坦然自若地笑:“扬州之战,本宫深感王爷大恩,特自己写了副字,王爷不会不收吧?”
“自然是要收下的,多谢娘娘美意。”乌头抬手触及画框的刹那,手腕却被人抓住。
张集大骇,连忙上前制止:“娘娘!这可不是对臣下的礼……”
“本宫曾养过一个弟弟,与你家王爷,样貌极其相似。”
秦兰羲打断张集的话,手上的力道却丝毫未减。
望着轮椅上的男人警惕地目光,她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勾起唇角:“他暴毙身亡,本宫午夜梦回,都很想他。”
“娘娘所言,是臣未曾听闻过的。”乌头故作淡定,可实则,被秦兰羲抓着的手腕已经冒汗。
面前巧笑倩兮的女人低下头,目光在他的手上流转,“听闻督府二少爷,身子孱弱,不得武艺。今日一见,倒并非如此。”
感觉到小指上传来的触碰,乌头如临大敌地抽回手,抱着字画,眼神惶恐不安。
堂下,戴着方草面具的裴洚云,只是淡淡收回眸。
没人注意到,他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她还真是熟悉他。
就连手,也那么熟悉。
“娘娘谬赞,”乌头将字画递给张集,学着往日裴洚云的做派,拿起茶盏:“臣父亲到底也曾统管一方将士,臣虽身子不好,却不能辱没家门风范。”
张驰有度,除了你的惊慌。
秦兰羲笑开,肩膀都随之抖了两下:“本宫还有事,先走了。”
望着女人裙摆随风飘动的背影,张集和乌头一脸茫然地对视。
有没有人能告诉他们,她来这儿,到底干嘛来了?
张集垂眸,看着怀里的字画,忧心忡忡。
······
卢善战:“娘娘还有个弟弟?臣怎么没听说过,当真和森王长得很像吗?”
裴洚云:“娘娘去督府到底是做什么?森王的身份难道另有隐情?”
马车上,秦兰羲面对二人的夺命连环问,颇有些头疼得按着太阳穴。
秋季稻田丰收,马车行至城郊,路过时能闻到阵阵麦香。
秦兰羲掀开车帘,感受着风吹在脸上:“弟弟是捡来的,没有血缘关系。长得,不能说很像,一模一样。”
她放下车帘,接过方草递来的水:“本宫原本只是想知道,森王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没想到,他的长相却给了我更大惊喜。”
卢善战不明所以地望着秦兰羲,“所以娘娘是觉得,您从前捡来的那个弟弟,就是森王?”
“我亲自下的毒,他怎么可能还活着。”秦兰羲面不改色地脱口而出,惹得卢善战一怔。
“您、您为何要杀他?”
在他眼中,秦兰羲一直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若是她要杀人,那必然不是国仇就是家恨。
一直默不作声的裴洚云,抬起面具下的鹰眸。
“他越界了。”
四个字,如同一盆冷水,将酷暑难耐浇灭彻底。
裴洚云攥着手里的水袋,唇瓣颤:“娘娘以为,何为越界?”
明明是他先来的,裴然才是后到。
可他却成她口中的越界,那裴然强抢,她怎么不杀了他!
“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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