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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缘起因生（第2页）

“嗯！”虎妞点点头。

“他一掌将你的灵魂送回了身体里，然后就走了。”

虎妞的话令杨尘惊诧，原本他以为看到的是幻象，没想到是真实存在的神秘人。

“那神秘人究竟是谁....”杨尘低声喃喃道。

经此一役，他身当其境体验到死亡，瞬间百感交集，千言万语如鲠在喉，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目光仿佛穿越了冷落前尘，再次复活后心潮澎湃得不可言喻。

他踌躇许久许久，仿若经历了漫长煎熬的思绪，眉头紧皱，而后轻叹出一口气，缓缓朝着虎妞开口。

“那日...你在遗楼问我是否要继续除恶鬼的问题，或许现在已经有了答案。”杨尘凝视虎妞双眼，在遇到她那闪烁的目光时，有些话语又不忍说出口。

似心有所感，虎妞别扭地移开直视杨尘的视线，垂眼错开望向他的身侧。

她蹙眉酝酿了几分，而后抿起嘴扯出一抹淡笑，重新看向杨尘深彻的眸底：“那个答案已经不重要了，你若是做了什么选择，必定山无遮海无拦。”

“有些答案和结局不一定都要知道，世事如书，只要不是句号，都能够续写。”

“你只需要告诉我，现在这本书还是逗号对吗？”虎妞眼神渐渐染上一丝不明意味，几分焦灼和翘盼。

她害怕听到不想听到的回复，也害怕未知没有结局的宴席就此散场，只留下遥遥无期不知何时的相遇。

“嗯，或许吧。”杨尘淡淡开口道，依旧是模棱两可的答案。

他深深看了虎妞一眼，继续说：“未知、险境，世间的一切都很黑暗，阳光、海风，世间的一切却又都很明亮，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如今我都想用力地活着，哪怕随时都有可能是最后一秒。”

“我曾沦殁黑暗饱经风霜，也寐披星戴月寻莹莹之光，我曾堕入深渊苟延残喘，也冀死灰复燃卷星星之火，我曾沉陷世间万般污浊，也欲泥而不滓渡萧然尘外。”

“好好活着，就都会是逗号，仍然可能有续集。”

杨尘神色渐渐暗淡，他不确定，未来两人会不会再次相遇，既然不肯定，姑且算作仍有续集的逗号吧。

有些答案已经彰明昭着，不必明说，说了也许就真的是句号了，谁又能道清这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和种种千丝万缕的缘分呢。

鬼将带来的心理磨痕令他活得更小心翼翼和谨慎，以往他以为自己是不惧生死的，现今只是想好好活着罢了。

他叹了一口气，与虎妞道别后欲拔腿离开，未行走数步，耳畔再次传来虎妞的声音。

“等等！我还有东西给你！”她三步两脚快追上，匆忙从口袋里掏出两颗糖果。

“之前听你说喜欢吃甜的，我猜是生活很苦，所以口中要尝点甜，我给你带来啦。”

虎妞展开双手，明晃晃有两颗水晶糖果在手心，包装闪着五颜六色的荧光，绚丽多彩。

杨尘接过糖果，放进衣袋，没有再去看她的眼睛，他转身挥了挥手道：“谢了！”

虎妞站在原地，扯起微笑颔不语，嘴角微微颤动，她目送杨尘渐渐走远，控制着自己不要眨眼睛，因为瞬间泛红的眼眶，已经涌满泪水。

“要是那晚的月亮，再亮一些就好了，这样说不定我就能看清，那时闪烁在你眼里忽明忽暗的东西，到底是不是有一丝....我的倒影。”她望着消散在拐角的身影，喃喃自语。

好多话想说，好多话忘了说，好多话不能说。

百般的言语只能消散在风中，风无处不在，却唯独不会把想说的话，飘进想告诉的人耳中。

另一边，杨尘阴郁行走在街道，透过便利店橱窗似乎看到了什么，他停下脚步，从衣袋里数出一些钱币，径直入店。

这一次，他决定奢侈自己一回，吃上想吃的东西。

看着手里的十几元，他眸间闪烁一丝淡然，以往他总把赚钱放在第一位，舍不得往自己身上花一分，现如今好像有某些东西慢慢顶替了金钱，占据位。

“活着挺好的。”杨尘暗道，随后从货架上买了一包大白兔奶糖。

他喜欢在苦到尽头的时候吃点甜食，正如虎妞所说，生活总得尝点甜，但...他只偏爱吃大白兔奶糖。

糖果入口，卷起浓郁奶香甜味，淡去了几分阴霾。

与此同时，事务所内店主手机收到一则讯息，他轻瞥了一眼内容，当即吓了一跳，面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