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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沧羽居然问她是否记得他……

  灵夕鼻尖酸涩，许多人都当她还是当年那个不记事的傻子，可是即便那些年她不记事，也从未忘记过哥哥。不说她现在已经神智清明，即便现在她仍旧不记事，也永远不会忘记大师兄。

  “他愿意为你魂飞魄散，你愿意为他做些什么？”沧羽又问。

  灵夕敛住情绪，郑重道：“灵夕受大师兄三年教养之恩，数次救命之恩，没有大师兄便没有今日的灵夕，如果可以……灵夕愿为他倾尽所有！”

  三年前她受那一鞭驱神鞭，混混沌沌中唯一的念头就是醒过来，好好修行，做上掌门的徒弟完成大师兄的遗愿，当时甚至天真的以为只要她好好修行，说不定，有朝一日可以让大师兄魂魄归位……

  直到在书房中看过介绍神器的书本才明白，银镜只有聚魂之用，那些灵魂的碎片，即便是在银镜里聚拢，也只是碎片而已，就算掌门一直保存着大师兄的肉身，破碎的灵魂离开银镜，马上就会灰飞烟灭。

  “曾经，灵夕心中最重要的人是哥哥，可对？”沧羽问道。

  灵夕点头，沧羽继续道：“那如果哥哥与风夙只能选一，你会选谁？”

  灵夕被沧羽这莫名其妙的问题问得愣住，为什么要把哥哥与大师兄放在一起比较？为什么哥哥与大师兄只能二选一？掌门过来虚妄崖，为什么不是指责她破了结界，而是问这些全是“如果”的问题？

  “你会选谁？”沧羽追问。

  灵夕心中是空落落的慌张，哥哥和大师兄，同样重要……

  “哥哥和大师兄……都疼灵夕，不会让灵夕做这么难的选择。”灵夕跪在地上细声说道。

  沧羽微微叹了口气，“总算没有辜负他的一片苦心……”

  就凭灵夕今日与他说的这几句话，可见这三年来，风夙为她造的虚魂已经渐渐和她本身的魂魄融合，心智基本与常人无异。

  灵夕战战兢兢地等着沧羽的下话，因为紧张而冰冷的手却突然被人拉起。

  沧羽握住她的手，扶她站起身，在黑色的天幕上轻轻划过，灵夕马上看到天幕上呈现出一张图，仔细看去，竟似这片大6的俯瞰图。

  “孩子，你看这人仙二界。”沧羽的手拂过，那张图便更加清晰了些，“认识这几座山么？”

  沧羽分别指了指图上四个极点。

  灵夕皱着眉头看了半晌，指着最东面的山脉道：“掌门，这应该是沧迦山。”接着她指向其他几座山，“西面的应该是东华山，南面的是离阳山，北面的是琚虞山。仙界中的四大派别，分别占了东南西北四大山头，我在大师兄书房中的书本里读到过，灵夕说得对么？”

  沧羽满意的点头，“那你应该也知道，沧迦是四大派中最为年轻的一派。”

  “嗯，书中有提到。”

  “那你可知哪一派声望最高，仙界以它为？”

  “东华对么？”

  “不错。”沧羽微微挥手，那张图眨眼就消失。他转过身子，看住灵夕，“若我说东华山上有人能救风夙回来，灵夕，你可会当真如你所言，为他……倾尽所有？”

  第十五章

  沧羽白色的长须在夜色中浮动，沁鼻的祁莲花香让灵夕的脑袋无比清明。她坦承地对上沧羽的眼，点头道：“是的，倘若有办法救回大师兄，即便让灵夕倾尽所有，灵夕也在所不辞！”

  沧羽肃然的表情微微放松，语气也缓和了许多，“跪下吧。”

  灵夕一怔，不明白掌门为何突然让她跪下，却还是顺从地依他所言。

  “沧迦山诸位仙辈在天为灵，明月星辰为证，弟子沧羽，沧迦第三百九十六代掌门，今日收灵夕为第六名关门弟子，必全力培养，悉心教导。”沧羽这话一说，空中的星月竟如同听得到所言所语一般，光芒比之前更加清亮。

  灵夕听到更是心中大震，只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灵夕，日后你可愿以沧迦为尊，以六界苍生为，以除魔卫道为己任？”沧羽再次看住灵夕，目光纯然。

  灵夕被自己掐得眼眶都红了，沧羽却还在她身前，淡淡然地等着她的答复。

  “是，灵夕日后必以沧迦为尊，以六界苍生为，以除魔卫道为己任！”

  “好，从现在起，你，灵夕，就是掌门座下第六名关门弟子，沧迦山第三百九十七代弟子。”

  沧羽伸出左手，星月光芒更甚，集结在他手心，生成一只七彩锦囊，流光浮动，开口处还有一串纯白色的羽毛。

  “这是你的宫翎，拿着吧。”沧羽一面扶起灵夕，一面将左手摊开在她眼前。

  灵夕此时脑中一片空白，不知说什么，也不知脸上该是什么表情才好，只看着那奇特的宫翎，记得青奎曾经甩着他五彩的宫翎说道：“锦囊的颜色，代表所修习的术法系别，你看我五门皆通，所以是五色的，这羽毛的颜色嘛，是灵殊草开出的花朵颜色。”

  灵夕接过宫翎，顿时一股清凉之气从指间窜遍全身，舒爽非常。

  “灵夕，你以我的名义，带领沧迦弟子参加四仙会，求见东华上仙，明日我就让青奎接你下山。”

  ***

  沧羽离开的时候，天空正露霞光。

  灵夕整个人混混沌沌，已经分不清究竟是这虚妄崖那一个时辰的天亮，还是结界已经被沧羽除掉的正常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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